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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进主卧去衣柜里拿没穿过的衣服前,他先路过了阳台。
早上晾的衣服被风吹得飘了起来。
回浴室的时候,宁涴还保持着原先的姿势没动。
江珩之拿了毛巾帮他擦干身上的水,再把衣服递给他。
“我给你吹头发。”
“你先洗澡,头发我自己能吹。”
“要是不小心把头发卷进吹风机怎麽办?”
“我是看不见,不是智力有问题。”宁涴转向他,“还是说,要我帮你脱衣服?”
半分钟後,江珩之拉上淋浴间的门,宁涴一个人站在镜子前,用吹风机吹干头发。
吹到一半,他嘴角短暂地勾了下。
江珩之的澡洗得比宁涴要久,出来的时候整个人香喷喷的,直接往宁涴背上挂:“给我吹头发。”
“我看不见。”宁涴说。
“宁哥——”江珩之拖长音喊他。
“……你得坐下,不然我吹不到。”宁涴妥协了。
江珩之搬出凳子:“你坐,我蹲着。”
宁涴想象了下一个成年人蹲在地上的样子,为了吹头发方便,可能还是蹲在他的两腿|之间。
“坐。”宁涴拒绝这个提议,他冷冷道。
江珩之很听话地坐下了。
失去视力後,宁涴的触觉变得更加敏感,确认过吹风机的长短,另一只手再注意些,吹头发基本不会有什麽问题。
他摸着江珩之半干的头发,想起了那天咖啡厅的金毛。
宁涴没什麽吹长发的经验,吹到一半,他关掉吹风机:“要拿梳子梳一下吗?”
江珩之从洗手台上拿了梳子,塞进宁涴的手里,再转了个方向,额头抵着宁涴的小腹:“你梳。”
把江珩之的头发捋顺,宁涴忽然觉得,虽然看不见,但他也不一定照顾不好一只宠物。
吹完头发,宁涴踩着上次来穿的毛绒拖鞋,到了沙发坐下:“该把盲杖还我了。”
“你想喝东西吗?蜜桃乌龙怎麽样?”江珩之到厨房打开冰箱,“还是说想喝点酒?”
“酸奶就行。”
江珩之不聊盲杖,宁涴也没追问,他对那根盲杖没什麽感情,不过是用习惯的东西没必要换。
“还是喝正式点吧。”江珩之调了杯酒,放到了小茶几上:“有了盲杖,你自己会出门吗?”
“偶尔会。”宁涴说。
江珩之坐在地毯上,头枕着手臂趴在沙发边缘,看着宁涴:“你撒谎。”
“我出过门。”
“比如?”
“……去和我妈妈住的出租屋。”宁涴低声说。
宁涴是坐在沙发上的,江珩之往前移了移,脸颊靠着他的大腿外侧:“你很快就能给阿姨报仇了。”
“谢谢你。”
“都说了不要道谢。”
“还是要谢的,没有你,我连真相都不知道。”宁涴恍惚道。
如果不是江珩之,他现在可能还跟陆钦羽睡在一张床上,想想就令人作呕。
“可以告诉我了吗?为什麽要找我,再告诉我这些。”
“没有你的帮忙,我都没法拿到文件。”
“顶多是进度慢些而已,”宁涴对江珩之的能力很清楚,“没有我,你也能达成目的。”
江珩之看着宁涴,欲言又止,最後还是没说什麽。
他拿过遥控器打开电视,找出纪录片播放,再将酒放进宁涴的手里。
耳边一时剩下纪录片旁白低沉的声音,和宁涴喝酒发出的细微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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