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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涴喝的酒度数不高,身上没有太浓烈的酒味,但在外面待了一晚上,还是会沾上些许气味,擦过身体是会更清爽点。
“可以了。”宁涴躲着江珩之,他的手紧紧攥着床单,显然因为触碰感到了不适。
江珩之动作仔细,擦过旧伤口时的力度也十分轻柔,几个小时前还在会所里亲吻宁涴手背的人,此时眼中却不包含任何欲念,仿佛只是在擦拭贵重的宝物。
“你的睡衣在哪里?”江珩之问。
宁涴指了个方向,江珩之要过去时,宁涴又抓住了他的手。
“怎麽了?”江珩之耐心问。
宁涴睁开了眼睛,如果不知道他看不见,单目前的状态来看,宁涴迷茫的眼神倒是很符合醉鬼。
好看的人没人会不喜欢,加上这人是宁涴。江珩之弯下腰,他用空着的右手捧住宁涴的脸:“不想我离开吗?”
宁涴没点头也没摇头,他脸往右边靠了靠:“今晚谢谢你。”
“谢我什麽?”江珩之的眼底的神色复杂了点。
宁涴又不回答了:“好困……”
“困了就睡吧。”江珩之摸摸宁涴的头,抽出手到衣帽间拿了睡衣,出来给宁涴换上。
系扣子时他盯着宁涴後颈看了会,之前陆钦羽留下的咬痕都消失了,那片皮肤现在白皙干净,代表宁涴是个没腺体的Beta。
“Beta也很好。”江珩之自顾自说了句,他帮宁涴换好裤子,再抱宁涴睡好,盖上被子後才出了房间。
陆钦羽依旧坐在客厅,他看着江珩之:“你对他那麽照顾干什麽?他有哪里值得?”
江珩之朝玄关走:“你作为他的丈夫,这种事情还要问我吗?”
“小珩,我当初也不是很想娶宁涴。”陆钦羽没起身送江珩之,他和江珩之保持着距离,“你应该能看出来,我……”
“你还有点良心的话,可以倒杯水进去,等半夜他睡醒口渴可以喝。”江珩之开门,离开了别墅。
陆钦羽看着Omega消失在眼前的背影,胸口剧烈地起伏了几下,随後拿过桌上的花瓶,狠狠摔在了地上。
脚下铺了地毯,花瓶没有碎,仅仅是滚了几圈。
陆钦羽扯掉领带,松垮地缠在自己手上,他一步一步走到了主卧门口,手压住门把手。
宁涴回来时身上有酒味,他是醉了在睡觉吗?方才卧室门紧闭的那数分钟内,两人是否有发生些什麽?宁涴身上会不会有江珩之留下的痕迹?
各种各样的念头在陆钦羽脑中闪过,结婚三年,他对宁涴虽然说不上多满意,但宁涴从来没让他这麽不舒心过。
陆钦羽手背上青筋暴起,几秒对他来说像过了半个小时,他最终还是松开手,回了次卧。
-
宁涴睡得不怎麽熟,他做了个梦,梦里他在一片望不到边际的草原上,看着手里写满文字的书,身边有绵羊在跑,气温和吹过脸庞的风,一切都是那麽安宁。
梦里的宁涴不自觉浮现起笑容,下一秒,他的眼睛被遮住,那双手很烫,来人说话的吐息也是滚烫的。
“宁哥,”那人黏糊糊地喊他,“给我念念你在看的东西,好不好?”
宁涴想说我眼睛被遮住,要怎麽念?不受控制的梦境没让他将这句话说出口。
“宁哥?宁哥……”悦耳的声音催促着他,又渐渐微弱下去。
横在眼前的手消失了,原先飘满白云的晴空变得乌云密布,雷和闪电砸得宁涴喘不过气,一只戴着精致腕表的巨手凭空出现,伸向了宁涴的颈脖。
……
睁开眼是一片黑暗,宁涴过了半天,才分辨出自己不在梦里,已经醒了。
梦的前半段迅速模糊,宁涴能记起来的只剩下那只手,他弓起身体,手按在小腹上,企图压下胃部的钝痛。
看来没事还是不能喝酒。
撑着下床吃过早饭,胃部不适才缓解了点。
“宁先生,”阿姨的声音带着小心,“您昨晚是和陆先生吵架了吗?”
宁涴放下勺子:“怎麽这麽问?”
阿姨支支吾吾的。
宁涴眼皮跳了跳:“没事,你说。”
“陆先生叫我看着您,不让您出门。”阿姨说。
宁涴突然想起来,他从起床到现在,还没碰过自己的手机。
他没在卧室里找到手机,阿姨也不再和宁涴沟通,看来是被陆钦羽提前警告过了。
宁涴有删消息记录的习惯,不怕陆钦羽发现什麽,只是不知道江珩之会不会打电话给他,或者跟他发消息。
按那人的黏人程度来看,被陆钦羽抓包的可能性不低。
急也没有用,宁涴拿了本书到花园里,坐在秋千上读了起来。
陆钦羽不让他出去,也没说不允许别人找过来。
手指在某个词语上顿住,宁涴擡起了头。
江珩之会来找他吗?还是会认为他是个不稳定因素,将他从计划中剥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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