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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像现在这样,在梦里才会有那么一点点回忆起来的趋势,却忽然惊觉那个人的面容都已经不再记得,也才忽然发觉他甚至都不知道那个人的姓名。
阿诱慢慢睁开眼。
床边多了热源,他偏了偏头,林川臣不知道什么时候上了床,坐在他身边。
床头的台灯散着暖黄的光,林川臣戴了副眼镜,正在看着平板,大概是在处理工作。
阿诱怔怔看了会儿对方的脸庞轮廓,林川臣往常在外人面前是什么模样他也见过,虽然总是带着笑,却并不是什么很友好的意思,似乎都怕他下一秒会发疯。
有时候去谈合作,可能前一秒还在畅谈,后一秒他的枪口已经顶在了自己的脑袋上。
林川臣要什么都习惯性巧取豪夺,哪怕在这之前,他会象征性地谈判商量几句。
阿诱毫不怀疑,当年在佛塔他要是没有答应林川臣留在他身边,或许自己都没办法活着走出那片海港。
阿诱走了会儿神,直到林川臣覆手下来,摸了摸他的额头。
“醒了?”林川臣把平板放下,顺手摘了眼镜,“你睡了很久。”
林川臣最近总是很忙,阿诱数了数他在家的时间,似乎都不超过半个月,今年回国的次数明显增加,更是好几天见不到人。
这还是这大半年来难得和林川臣这么安安稳稳躺在一起。
阿诱轻声问:“工作很多吗?”
“有一点,”林川臣道,“都是国内的事,可能过段时间还要回去一趟。”
阿诱有时候真的好奇林川臣究竟回去做什么,林家的家业从百年前就一直在a国c区盘踞,国内除了经销商和合作商,还能有什么事情非得让他本人亲自往返。
他心里好奇,却实在没办法问出口。
问了,倒像是自己多在意似的。
说到底只是个情人,还是没有外人知道的地下情人。
阿诱侧躺着,软和的被子掩着半张脸,脑袋陷进枕头里,有点郁闷地把自己团成一团。
他难得有情绪外露的时候,虽然也不算很多,但林川臣对他已经很熟悉了,也能很快察觉到变化。
他又勾了勾阿诱的发丝,问:“怎么不高兴,伤口还疼吗?”
医生说阿诱的伤势比较严重,伤口阵痛,肯定会影响情绪。
他希望自己身边的人不要总是闹脾气,一来他没有太多时间配合阿诱胡闹,二来则是一点他不太想深思和承认的事实。
他想看阿诱多笑笑。
阿诱好像还没对他笑过几次吧,寥寥可数,他现在都能掰着指头数出来是哪几次。
原来真的会有人不爱笑吗?
林川臣心不在焉摸着阿诱的头发,发丝很软,也很细。
他记得有人说头发软的人心也会软,他深信不疑,也觉得阿诱很容易心软,最近才发觉好像并不是那样。
脾气好的人会被欺负。
阿诱平时会被欺负么?
林川臣想不出答案,他转开脸看着窗外的月光,只又想,除了他,谁也不能欺负阿诱。
阿诱只能是他的所有物。
“你昏迷大半个月,儿童节都过去了。”林川臣忽然没头没尾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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