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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川臣抱着他躺在床上,轻轻拍着他的后背,说:“等会儿让人送点饭菜上来,今天太晚了,就不回家了。”
阿诱还是沉默着,半晌才“嗯”了一声。
他性子一向这样,冷淡惯了,林川臣也已经习惯了。
他其实很希望见到阿诱其他的情绪反应,但也清楚这样反差的改变很难出现。
他去了卫生间,镜子里透出他的面容,似乎是愉悦的,又好像并非如此。
林川臣洗了手,镜子上方的灯光落在脸上,顶光下瞳眸里满是阴影,越发觉得瞳孔黝黑深邃,像看不见底的深渊泥沼。
他走着神,揉捏着自己的指骨,忽然瞧见阿诱晕头转向跟着进来。
被情欲沾湿的青年虽然还是往常那样冷冷淡淡,但周身却裹上了一道无形的新皮囊,带着嫣红的面庞和红肿的唇瓣,还有盈着水光的双眸与泛着红与吻痕的肌肤,无一不是林川臣喜欢的模样。
林川臣呼吸重了些,胸膛起伏,却又垂下眼,将眸中的阴郁与狠戾藏在睫羽之下。
“宝宝,”他维持着往日正常的语气,说,“过来。”
阿诱顺从地站到他身边,被林川臣圈着腰身,禁锢在洗手池前。
阿诱从镜子里看见了自己的脸,情欲没消下去,这幅模样让他自己都觉得陌生,甚至五官都在扭曲变幻,让他下意识闭了闭眼。
林川臣掐住了他的下巴,“怎么闭着眼?”
他以为这是讨吻的意思,于是掰过阿诱的脸亲昵地亲亲他的面颊,“有吓到你吗?”
阿诱摇摇头,反正也已经习惯了说谎,真真假假,林川臣信不信都没关系。
潮湿温热的毛巾触碰在脸上,林川臣仔细帮他擦去了不慎沾在脸上的污渍,轻声道:“不会有下次了阿诱,这次是我太生气。”
“不要总是把那个字挂在嘴边,死是多么容易的事,一转眼可能人就没了,只有活着才能做自己想做的事。”
林川臣圈抱着他,看着镜子里面无表情的阿诱,他怀里很满很温暖,心里却空荡荡的,像是什么都没有。
林川臣转开视线,他极力克制,两个人都沉默了好一会儿,直到办公室的门铃被人按响。
于是他松了手,说:“去开门,应该是送饭来的,我打理一下床。”
“嗯。”
阿诱一步三回头走了,他总觉得走路还有些别扭,站在门口又平复了一下心情,这才打开了办公室门。
一头金发映入眼帘,阿诱瞳孔微微一缩,眼底映出了费伊笑盈盈的脸。
见开门的是阿诱,费伊脸上笑意也僵硬起来,惊呼道:“怎么是你啊!”
阿诱面无表情盯着他,费伊却总觉得那视线里有些冰冷,像是带着杀意。
他下意识后退一步,阿诱注意到他手里的保温桶,问:“送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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