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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会要连着举办几天,这几天轮渡不会靠岸江清玉做事妥帖,除了那个宋家家主,没有第三个人知道他在这。
阿诱在床上躺了几天,记忆混乱,那个人的容貌反反复复浮现在眼前,又被大脑忘却。
梦里又格外清晰。
阿诱经常梦到自己喊着“阿臣”,跟在那个人身后。
林川臣笑着说:“我给你做了蛋糕,生日快乐宝贝,生日礼物在桌上。”
阿诱在梦里拆开过礼物盒,有手镯,腰带,还有枪,唯独没有那一只手表。
阿诱问他:“手表呢?”
“什么表?”林川臣问。
“那块表,”阿诱轻轻比划着,“表盘是玻璃的,可以看到器械和齿轮,还镶嵌了钻石。”
他觉得自己好像没说清楚,又说:“就是……是我扔掉的那一块。”
话音刚落,他忽然反应过来,表已经被他摔坏了,当然不会再有了。
阿诱恍惚了一下,眼前忽然开始扭曲,他像是坠入了深渊万丈,火海和枯骨束缚吞噬着他的身体,他急急喘着气醒过来。
脑子一片空白,什么都不记得了。
不记得了。
要做什么,都忘记了。
阿诱怔怔坐起身下了床,他剧烈地喘息,身体的各个感官和神经似乎都在疼痛,痛得他快要不能呼吸。
他在桌上看见了摊开的小本子,本子上记了一些东西,提醒着他之前发生过什么,又应该要去做什么。
“我还有用的,”阿诱的情绪缓缓平息下来,喃喃道,“我还要做很重要的事情。”
骗了林川臣,抛弃林川臣,他心里其实是会感到愧疚的,可是也已经没办法再停下来了。
如果自己能将要做的事情都做好,或许,愧疚感会减弱一些。
最近他总是频繁梦到林川臣,似乎是在提醒他,他已经开始遗忘林川臣。
这是一件好事。对他和对林川臣来说,都是好事。
遗忘之后会是长久的生离,那意味着死别的时候,大家都不会太难过。
阿诱眉目柔和了些,将小本子放回口袋里。
今天船靠岸了,宴会结束,大家散了场。
江清玉带着他从另一道出口离开,径直上了江家的车。
江清玉从车载医药箱里翻出很多药盒,治疗发烧的,感冒的,失眠的,各种各样的,一股脑全塞进阿诱的衣衫口袋里,说:“都有说明书哦,要是不舒服就看说明书吃药,哦对了,我让人订了些新衣衫给你,我的联系方式……诶?你手机呢?”
“我没带手机,”阿诱对他笑了一下,“没关系,不用了,到了地方,可能以后都不会再见了。”
“那可不好说啊……”江清玉嘟囔着说,“说不准哪天就要来找我许愿呢。”
阿诱没听清,“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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