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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二和林川臣站在月色下说话,他说:“先生这次不应该接这个邀约的。”
“接不接也没差,”林川臣咬着烟,像是不在意,“余正德,一个余家放出来的靶子而已,不过也死有余辜,谁让他是林文元养的狗,主子死了忙着护主,朝着老子狗叫了多少年。”
顿了顿,他又想起什么似的,说:“林文元是阿诱杀的,冤有头债有主,或许是打起阿诱的主意来了。”
丁二看看林川臣的脸色,他看起来不是太高兴,兴许是觉得自己的东西被别人盯上了,他觉得很不爽快。
林川臣在外人面前一向是强势的,盯上了他的人或东西,他会抓狂,会发疯。
那么多年里也不乏有人因为容貌看上阿诱,却从来不敢开口向林川臣索要。
还没有人想为了得到一个人吃林川臣的枪子儿。
过了一会儿,医生从屋子里出来,和林川臣说:“血检结果没问题的。”
“确定吗?”
“确定,没有毒品。”
林川臣这才松了口气似的,自言自语道:“他说他睡不好,可能是做噩梦了。”
阿诱昏迷了三天,子弹穿透皮肉的地方很凶险,那不像电视剧里那样一枪下去只留一个洞,弹片炸开时伤口几乎是蔓延溃烂的,离伤到心脏只差一点点。
在船上的时候他短暂清醒过一次,迷迷糊糊听见林川臣在船舱外和别人说话。
海水扑在船身,哗啦啦地,有规律地响着。
阿诱头疼欲裂,心口的伤也在撕裂般发痛,他想蜷起身体,却又没什么力气。
他又听见那个青年的声音了,这回不带哭腔,像是含着笑,甜腻腻喊:“先生,要不要去吃点东西呀?”
阿诱有点反胃想吐,他闭着眼睛缓了一会儿,没听见林川臣说话,但大概是拒绝了,于是那人又道:“我帮您照看阿诱吧。”
“你有这么好心?”林川臣笑着说,“你不是不喜欢他吗?”
“还不是因为你喜欢。”
阿诱又有点晕了,他睁不开眼,浑身都很痛,那个青年说话的声音依旧让他恶心。
他现在像是整个人都被迷幻的幻觉包裹,五感混乱,分不清真真假假,只听见林川臣说:“谁说的,他只是我的副手。”
“真的只是副手呀?”
林川臣没说话。
“余正德死了诶,”青年说,“是先生的意思吗?”
“怎么想知道的这么多?”
“好奇嘛。”
“余正德可不是我杀的,”林川臣笑着说谎,“我就在他身边站着,有目共睹,一个背叛过林家的人,本来也死有余辜。”
“要是有一天阿诱也背叛了你呢?”
阿诱听见了自己的名字。
他迷迷糊糊将眼睛睁开一条缝,昏花的视线里是昏暗的船舱,他侧躺在铁板床上,月光穿透污脏的窗户落在地面上,海浪声喧嚣又宁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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