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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明晃晃刻意示好,一个垂眸无动于衷。
秦误伸手抓住净法手臂,手掌心握不住净法手臂,掌心里的手臂肌理磅礴:“殿下,收手吧,我可以是你的。”
灯影摇晃,光幻曳动。
貌美男人在勾引佛子。
两人对峙,谁也没说话,谁也没落下风。
良久之后,净法却松开了秦误,拨开秦误的手,说:“你回去。”
“殿下,你分明无法冷静,却又为何非要强行忍耐?”秦误说:“难道殿下如此懦弱,心中有愧于佛祖而不敢面对心意吗?”
“我从无愧疚。”净法八风不动,教人看不穿其中真面目。
秦误嘲弄:“殿下,你真是……冥顽不灵。”
净法未置可否,秦误抬眼,势在必得地侵占净法视线:“奴才倒是想要看看,殿下同奴才,是最后会赢。”
“奴才告退了。”
秦误转身离开。
……
大理寺明面上是元昶坐镇,实际上大理寺上下皆听从净法调遣,净法从头查起,过往数年中被秦误一手掩盖的案子皆被一一推翻重新论断,非但如此,净法借由元昶下手,系数斩断秦误根基,刀刀精准,次次切中秦误要害。
“花阳楼被查出豢养杀手,晚娘等人已然被扣到大牢了。”
“陈家灭口一案,已经查出并非青龙军暗下毒手。”
“惠妃心腹当众击鼓鸣冤,大理寺要重查惠妃和五皇子谋逆一案。”
不周证已然将秦误数年谋划悉数告知,净法又精通掐算卜卦,秦误种种手段在他们眼里,便是如三岁稚童玩弄武功一般可笑,净法下手太快。
不过一个月,秦误手里的棋子被系数打落,心腹也被困于囚局,难以脱身。
他心有不忿,觉得这个死和尚是个虚伪的懦夫。
分明对他动了情,却回回都和他作对。
秦误站在案桌边,伺候笔墨,目光看向净法,窥探意味毫不止歇,净法却从未往他身上看过一眼,坐在下方位桌边,静啜茶水。
“不知圣子设佛坛讲经一事,如何考虑?”老皇帝温声询问。
他近来思修佛法,觉得平日讲经的僧人悟道不足,他便起了意思,想要净法同僧人讲经,净法佛缘最深,天赋极高,倘若他讲经指引,入佛必然要捷径许多,届时再同宫中佛僧研学,增进佛法,也算得上是功德一件。
秦误沉默不语,撩起眼皮又垂下眼以遮掩心绪。
老皇帝不过是想积攒功德,日后死了也有个清名,要是当真有鬼神之说,他前往地下也有功德的人。
一个手握皇权二十余年,自己妻儿都下过毒手的人哪里来的虔诚良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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