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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好,爷爷也愿意相信小乐的眼光,你作为唯一一个被她带回来的男朋友,可不要让爷爷失望哦。”宗助爷爷拍了拍羽生结弦的肩膀,转身离开了厨房。并没有看到自己的话,让羽生结弦瞪大了眼睛。
回房间的路上,羽生结弦一直都反复咀嚼着那句“唯一一个被带回来的男朋友”,他甚至觉得自己脑袋顶上就挂着这样一个令人欣喜的称号。哼着小调推开房门,眼前的画面让他立刻收了声。
这间布置简约整洁的日式客房,榻榻米上已经铺好了厚实的被褥。而那看起来软糯舒适的被褥之上,乐光着脚蜷在上面睡着了,她的手边还有一卷运动绷带,看起来是等他等着就睡着了。
羽生结弦轻手轻脚地合上房门,关上房间里的顶灯,只留了一盏床铺边的台灯。过去小心地托起乐的脑袋将她抱进自己怀里,腾出一只手掀开被子把她放进去。自己也掀开被子的另一边,钻了进去。侧着身子,他用指尖抚顺着她额角的头发,轻触她的脸庞。今天她洗好澡脑袋上裹着浴巾喊他去泡澡时,他就注意到她困倦的眼神了。
也不知道她这一周多睡得好不好,还有没有做噩梦。每次想起她在北京那晚的被噩梦困住的样子,羽生结弦就心里不是个滋味。如果她没有经历这些就好了,如果她就一直能在舞台上做那个骄傲的天鹅就好了。
他伸手将她搂向自己,乐也顺势窝进了他的颈侧。呼吸打在他的颈边,节奏平缓,让羽生结弦带着一脑袋的如果,跟着她入了梦。
敲门声将他唤醒,门外妈妈的声音让他疑惑地睁开眼。原本是杉之原家的和式客房变成了他熟悉的在多伦多的房间,单人床上也只躺着他一个人。
“起床了吗?今天约好了可是要去看演出的,不要迟到了。”妈妈在门外说完便离开了。留下羽生结弦一个人坐在房间里整理思路。
他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一脑袋问号。
演出?看什麽演出?他是不是在做梦?
大约是梦的判断是来自书桌上的台历,桌上还摊着一张芭蕾舞剧的票。罗密欧与朱丽叶的舞剧,他心里大约猜出了要去看的是谁。这个梦大约就是他睡前反复思考的如果。
“这个杉之原乐,就是你枫姨的女儿。”坐在剧院里,由美妈妈拿着手里的介绍场刊给坐在一旁的羽生结弦讲着,“每次你去芬兰比赛都是咱们麻烦枫,听你枫姨说,这次是小乐第一次在A卡的女主角,想让我们代她来给她送个花。”
羽生结弦抱着妈妈塞过来的花束,安静地听着她在旁边讲着这梦的前因後果,冷静的模样完美的掩饰了心中的激动。他要见到乐了,是那个没有离开过舞台中央,顺利拿到A组女主角的乐。即便是在梦里,他也很想亲眼看看她会是怎样令人惊艳的模样。
交响乐团调整试音的声音渐渐安静了下来,连带幕帘後的声响也停了。随着指挥走上台,剧院里默契的响起了掌声,幕布在音乐的带领下缓缓被拉开。
梦境仿佛是十分了解羽生结弦的心愿,舞剧直接跳过了开场的部分直接进入到朱丽叶的出场。看着台上灵动的人儿,把年幼活泼的朱丽叶身上的天真调皮展现得淋漓尽致。整个剧目,乐从技巧到演技都表现得无可挑剔,引人入胜,虽然阳台私会时朱丽叶俯身亲吻罗密欧的时候,羽生结弦险些想把手里的花给捏碎了。
幕布在朱丽叶像断线的人偶一样垂在墓床的边缘时缓缓合上又再次开啓,男女主角一同上前谢幕,与他们一道上来的还有其他主演。羽生结弦抱着花跟着工作人员的指引上台献花,乐还带着在角色里的优雅笑容,向他点头致意,那般疏离而客套,让他尴尬地收回了想要拥抱她的手。
乐低头嗅了嗅收到的花束,在里面抽出一支玫瑰递给身边的罗密欧。
这个梦境,这个如果,大概注定就没有他的位置吧。羽生结弦如此想着,默默的往台下走去,还没完全走下台阶,就听见整个剧场里突然想起热烈的掌声和欢呼声,甚至还有口哨的声音。他好奇地回过头,只见那位罗密欧单膝跪地,手里捧着一个小小的红色丝绒盒子。
刚刚从羽生结弦那儿收到的花束在乐的惊讶中落到了地上,她没有伸手接戒指,而是捧起罗密欧的脸,一边点着头一边亲吻了这位单膝跪地等待答案的罗密欧。
“不可以!!!!”
羽生结弦猛的从睡梦里坐了起来,身边的人被他的动静吵醒,揉了揉眼睛。
“怎麽了?”她话音刚落就被一把抱住,他嘟囔着太好了,都是梦,让人有些哭笑不得。擡手拍了拍他的背,“怎麽了?做噩梦了吗?”
羽生结弦松开乐,就着屋外透进来的晨光,看着她的脸。梦中她在台上优雅骄傲的样子突然又在脑海中出现,他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乐的问题。是噩梦吗?但是梦里的她看起来那麽好,她实现了梦想,站在本就该属于她的舞台中央接受着观衆的鲜花与掌声。即使梦里的乐没有他在身边陪伴,却也有爱着她的爱人。
“不是噩梦,其实算是非常好的梦了。”他摇了摇头,起身去拉开窗帘。雪後的清晨格外明亮,很快就照亮了整间屋子。“乐,你说梦境会不会其实是平行世界?”
“或许吧,谁知道呢?”乐说着伸了个懒腰也跟着爬起来,到他身後搂住他的腰,“怎麽突然说这个?如果做噩梦可以跟我说的。”
“我觉得我好像梦到平行世界了,我去看了你的演出,你做首席了,特别好。”羽生结弦转过身,回抱住乐,“就好像是你一直在芭蕾舞台没有离开的if线一样。”
“你觉得那个if线很好吗?”
“当然啊!”
“如果,我是说,如果我那时候一直留在美国,我们就不会遇见了哦。那样也没关系吗?”乐擡手刮了刮羽生结弦的鼻子,“我们从来不逃避逆境的羽生选手居然会给我想if线了,你不要小瞧我呀。逆境在经历的时候很痛苦,但是越过才能看到更好的风景,现在的我不是很好吗?”
他收紧了怀抱,将她更紧地搂进怀中,偏头吻了吻她的脸颊。
“嗯,你说的对,现在就很好。我们都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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