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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你屁事。”
纪楚冷冷道,脸上并没有被戳中心事的恼怒。
这一世,她和师兄简直清白的不能再清白。
薛羡尘看她几眼,见她神色中的坦然不似僞装,笑里带了几分真心:
“阿楚不喜欢他就好。”
纪楚翻了个白眼。
见她耐心耗尽,薛羡尘便道明了来意:
“你去悬鹤峰那次,确实是我告的密……但我是为了保护你。”
纪楚简直想笑。
她一直知道这魔头颠倒黑白挑拨离间的本事,却没想到他都被她拆穿了,竟还能有如此厚的脸皮。
薛羡尘苦笑:
“我知你不信我,过去是我混账,总想欺负你,引你恼我。”
纪楚:“呵。”
薛羡尘被她“呵”了一声,也知道自己这戏着实有些过了,好在他脸皮素来厚,转而说起旁的:
“悬鹤峰上有封印,那晚,被你用桐君琴砸开了。”
纪楚一言不发,召出长剑。
薛羡尘知晓自己如果再说不到重点,她便不会再听他说下去了。
于是他抛出一个惊天消息:
“结界後面被困住的人,就是你的师兄,孟喻辞。”
纪楚御剑的动作停住,擡眸看向薛羡尘。
*
孟喻辞立于无数片散落的镜面中间。
他本想用这“观世镜”查看自己的记忆,寻找纪楚身上“空羽浮花”的来源。
尽管他心里清楚,自己的空羽浮花尚在灵魂中养着,从未示人,也从未打算送人。
纪楚身上这花,不该是他的。
但却偏偏又是他的。
没有巫觋族人会拥有两朵花,一朵赠了人,自己却毫不知情。
更没有巫觋族人会认错自己的花。
……
只是他的记忆实在不算什麽温和的东西。
甫一打开,杀戮与血腥冲出,观世镜瞬间被震碎成了无数片。
他的目光从一片片泛着血腥气的记忆中掠过。
冷而漠然的少年手持长剑,手起剑落,身後是满地尸骨。
血太多太红,将这冷玉似的少年都染成了血人,分不清是他的还是别人的。
独他手中剑洁不染尘,血珠顺着剑刃滑落,坠入满地猩红中央。
无论是巫觋族,还是人族,悉数为其剑下亡魂。
这容色出尘的少年却好似无心无情一般,脸上看不出丝毫动容和惧怕,只冷静乃至漠然地穿梭于人群中。
举剑丶杀人。
世界寂静,独留剑刃划破皮肉带出骨血丶血滴入水转瞬相融的声响。
……
孟喻辞面无表情地审视着自己的记忆。
少微剑并不像他表现出来的这样漠然,长剑归鞘却仍杀意凛凛,颤抖着发出嗡鸣声响,似在激动,却又被剑鞘压着。
孟喻辞平静的目光落在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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