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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始终不理解。
前世她懵懂无知,被薛羡尘外表蒙蔽,从未对他恶言相向,他却极为厌恶她,屡屡算计,恨不得掐死她。
如今自己懒得僞装,动辄打骂,薛羡尘反而成了牛皮糖,硬要凑过来找打找骂。
甚至自己打他,他还笑的更加开心。
难道他真是变态?
纪楚思索间,薛羡尘的声音清晰的传到了每一个人的耳朵里:
“阿楚若是恼我穿白遮不住这些伤痕,明日我便换回深色可好?”
四面八方的目光瞬间变得古怪起来。
纪楚顿时生出一股粘了牛皮糖甩不掉的烦躁厌恶之感。
这薛羡尘不知道是怎麽了,硬要往她身边凑,害的大家都以为他们关系极好。
连许盈都暗中问她,是否看上了那姓薛的?
还大方表示,虽然他们有些旧怨,但看在薛羡尘皮相尚好的份上,倘若纪楚当真喜欢,可以将人拉来一起聚餐。
天地良心!
纪楚恨不得将薛羡尘扒皮抽筋,怎麽可能看得上他!
但连许盈都如此作想,纪楚心里不免有些不安。
对方目的尚且不明,她只能告诫许盈:
一定要离薛羡尘远一点,他不是什麽好东西。
不知道许盈听没听进去,反正纪楚觉得薛羡尘一定在谋划些什麽。
因着被薛羡尘用“伤痕”坑了一把,纪楚生怕自己无意间又踩了什麽坑,于是不接薛羡尘的话,只当“没听见听不懂”,顶着其他弟子八卦的目光走远,一个人躲到角落练剑。
薛羡尘倒没有再跟来了。
只是下课离开前,他又看了她一眼,颇有些说不上来的意味,像是前世被她打断融合神骨时的目光,看得纪楚後背发凉。
*
因着薛羡尘的眼神,纪楚一整日都有些心神不宁,只在师兄夸她升阶的时候开心了一小下。
因而在师兄提问她剑诀的时候,磕磕绊绊背串了好几个。
孟喻辞的脸沉了下来。
空气好像凉了几分,纪楚一个激灵回过神来,忙道:
“师兄我错了。”
她这话说的太顺口,简直像是呼吸一样习以为常,一看便不走心。
孟喻辞却并未说什麽,又提问了一个新的。
纪楚:“……”
可恶啊这个昨天好像刚背过怎麽今天一张嘴就忘了!
她抓耳挠腮半天也没想出来,恨不能眼珠子拐弯再去书上偷看一眼。
孟喻辞也没再提问下一个,只静静望着她,给足她回忆的时间。
可怕的安静。
纪楚挣扎许久,终究是绝望放弃:
“我忘了。”
孟喻辞颔首,对这个结果表示“早有准备”。
“若是无心修行,便不必继续了。”
他将书合上,说完这句话後起身离开,留给她一个无情的背影。
纪楚:“啊?”
她还等着师兄“疾风骤雨”的责骂,谁知他就这麽“善解人意”地放过她了?
这简直比直接打她一顿还难受啊!
纪楚坐立难安。
眼看师兄走的决绝,显然是被她接二连三的走神气到,不打算再继续“辅导”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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