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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遇程好歹会还听听声,你们看他是不是在辨声?多半是李遇程要赢了,这下可好看了。”
“是啊,这李遇程今日也不知怎么的,赌运这么好,我看啊,多半是耍了滑头了……”
“咱们今日不会有幸看到赵夜阑倾家荡产的样子吧?”
“我这就去喊朋友们一道来看!”
骰盅停下,李遇程睁开眼睛,笑了起来,豪气如云地押了小,摇头晃脑地扇扇子:“赵夜阑啊赵夜阑,你今日算是完了,论这赌术,你还是嫩了点,小爷我——”
“啊——!”众人低头看了眼骰子,震声喊叫。
李遇程满意地听着他们的呐喊与掌声,抬抬手示意他们安静一点,然后才扭头去看骰子:“六……六六六?!”
“啊!不可能!”李遇程难以置信地扒到骰盅旁,明明他听声音是三个一!
他目瞪口呆地拿起骰子检查,脸上血色殆尽,勃然大怒,一把揪起庄家的衣领,“你不是说没问题的吗!怎么会是三个六点?!”
“我、我也不知道是怎么怎么回事啊。”庄家求饶道。
“怎么,你买通庄家了?”赵夜阑悠然问道。
其他人顿时嫌弃地看着李遇程,买通就算了,买通居然还能输了,好丢脸!
“我没有!”
李遇程立即松开庄家,这时,面前的字据被一只修长的手拿走了,耳边响起赵夜阑犹如鬼魅的声音:“给你一日时间,将黄金万两准备好。差一两,我就将你的手脚都剁下来。”
李遇程脸色惨白,手脚无力地跌倒在地,慌张地看向赵夜阑,扯着他的衣裳,说:“我、我们重新再来一局吧。”
“不必,有这一万两我就足够了。”赵夜阑后退两步,微微一笑,弯腰拍拍他的脸,“愿赌服输的规矩,可是你再三强调过的,该不会你输了,就想要赖账吧?”
“对呀,不能赖账!”何翠章大声喊道。
“就是就是!”其他人跟着起哄,“快回去准备金子吧哈哈哈!”
李遇程只觉得天都塌了,他上哪去弄到这么多黄金啊!就在绝望之际,他突然看见燕明庭从他身前经过,顺手拿起了桌上的剑,另一只手伸了出来。
“幼稚。”赵夜阑说了一句,而后与他不着痕迹地击了个掌。
“你们一唱一和的,原来是合伙做戏骗我的!”李遇程突然爬起来,追着他们跑出去,“你们设计害我!”
赵夜阑回过身,微笑道:“说话可要讲证据,是谁三番五次要我来赌一场的?又是谁买通庄家的?怎么输了,还要倒打一耙呢?堂堂右相之子,竟只会耍无赖栽赃吗?”
众人指指点点地看着李遇程,李遇程环顾一圈,忽然眼眶一红,捂住耳朵跑走了。
“小高,跟着他,别让他寻短见,一定要让他安全回到府邸。”赵夜阑吩咐道,抬头看看天色,“李津羽再装聋作哑,也得为他这蠢儿子出趟门了。”
“嗯,先擦擦手。”两人坐进轿子后,燕明庭就从怀里掏出块帕子,捉住他的手擦了起来。
赵夜阑低头,奇道:“你今日怎地这么爱干净了?”
“你刚刚摸他脸了。”燕明庭使劲擦着他的手。
“……”
赵夜阑猛地抽回手,神色复杂地看向他,又见他手上的帕子,依旧是上次在校场是给他擦汗的那块,竟然还留着。
“停轿。”赵夜阑喊道。
“怎么了?”燕明庭不解地追出去,“怎么又不坐轿子了?”
赵夜阑自顾自地往前走,燕明庭跟上去,正欲问话,何翠章和钟越红也一道跟了上来,何翠章说道:“刚刚真是吓死我们了,差点以为赵大人真的要输得倾家荡产了。”
钟越红:“那小子真是讨打,还想扔将军的剑!我好想去打他一顿!”
“不用,他讨厌我,也是情有可原。”燕明庭说道。
“咦,将军,你手上拿的是什么?”钟越红眼尖地发现他的剑不知何时配在了腰间,手里拿着却是一块织绣锦帕。
“手帕,看不出来吗?”燕明庭甩着帕子在他们面前晃了晃。
“我的意思是,将军你为何会随身携带这种东西?!”钟越红可不记得将军还有这种爱好。
燕明庭下意识看了眼赵夜阑的身影,恰巧赵夜阑回头看过来,他笑着拿帕子擦擦额头:“天热,用来擦汗刚好,有什么问题吗?”
赵夜阑:“……”
何翠章和钟越红看着他们英勇威武的将军,竟拿着一块帕子矫揉造作地擦汗,心道:问题可大了去了!
何况现在已是日暮时分,到底哪里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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