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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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第1页）

“抱歉，实在太忙了，招待不周。”说话的人是柳妈的大女儿，长相跟柳明仪有几分相似，要更成熟些。“你们都是小媛的朋友吧，吃得尽兴哈，慢慢吃，别噎着。”柳妈看了眼差点被鸡腿噎着，到处找水喝的周吟。林零憋笑赶紧给她倒饮料，江榗则拍了拍她的后背，方便她吞咽下去。在听见柳妈说这话时，大家不约而同道了谢谢。其中，只有王榆一言不发，江榗观察到，她从进来到现在，除开喝了几口茶，筷子摆在那儿几乎没怎么动过。面对敬酒，她其实起得比周吟还要晚，拿饮料碰杯时，刻意隔远了距离，显得极其不情愿。但大家的关注点并没有在她的身上。柳妈的手放在杨秋媛的肩膀上，轻柔拍了拍，一脸关切询问：“媛媛啊，怎么感觉又瘦了，年轻人，少减肥，一天三餐都要好好吃，你看你，我摸着一把骨头，体格比我这个六十岁的人还弱得慌。”杨秋媛双手抱住她的手臂，弯着腰，脑袋在她身上亲昵蹭了蹭，撒娇般的样子：“是啊，我哪有柳姨厉害，你可是爬山三小时都不杵棍的人，我能跟你比？别说你现在六十岁，以后到了一百岁都比我强。”杨秋媛说完，下巴支在她的肩膀上看她，诚恳道：“柳姨啊，生日快乐。”“你啊。”柳妈宠溺看着她，“能说会道，这张嘴把你能干的哟。”她忍不住捏了捏杨秋媛的脸，又立马想起什么，问：“媛媛，你是不是最近很忙？”杨秋媛不知道她这么问的含义，不急着回答，反问她：“怎么了？柳姨。”“也没什么，我看你好久没来家里玩了，我一问明仪，她就说你在忙。”柳妈心疼一看：“你也是，店里再忙，身体才是最重要的，对了，我听明仪说，她们公司要组织去国外玩，你跟着一起去，散散心，别太累着。”杨秋媛扯着嘴角，展出几分笑意拒绝：“柳姨，她公司，我去凑什么热闹。”“什么她公司，你们俩关系这么好，一起出去玩又有什么，我听说啊，她们公司里的人都不错……”“柳姨！”杨秋媛一把叫住，接下来的话，她了然于胸，正想着转移话题时，运气好，柳妈的一个好朋友把她叫了过去，躲过这劫。杨秋媛目送她走开，视线不自觉地环看一圈，她坐下，落寞神色闪现。江榗她们仍边吃边聊，对上一刻发生的事情全然无视。杨秋媛自然明白，她抬起头依旧笑着，自言自语起：“柳姨过生，我高兴，今天喝口白的。”一瓶酒打开，掌心大小的杯子盛满，浓烈的酒精味儿散开。王榆始终没有看她，忽地动了筷子，自顾吃了起来。现在，在场中，她的话反而成了最少的那一位。江榗见杨秋媛喝酒如喝水，不由地担心起来。她看了眼林零，林零注意到，微笑地摇了摇，暗示她放心。突然江榗的手机响了一声，江榗滑开屏幕，上面是林零给她发了消息：［她酒量很好，别担心。］周吟见杨秋媛一口白酒下肚，应该受刺激性味道影响，她的眼圈红了红，往旁边移动了板凳，一言不发。一顿饭吃下来，没几个吃得尽兴。连台子上的搞笑滑稽的节目，在她们眼中看来，显得那么淡然无味，也就林零在捧场这个点时，会礼貌性鼓鼓掌。杨秋媛本来被柳妈拉着不放，没办法，她这里找着借口推脱，赶巧，柳妈那里又忙不过来，只好作罢，说下次出来聚。到了外面，终于呼吸到了新鲜的口气，江榗解开衣服顶端的一颗扣子，低头看着手机导航，想这里距离公交站有多远。杨秋媛是没醉，但距离醉没差多远了。她伸长了脖子，一把把外套给脱掉，嘴里囔囔说上面有股酒味儿，臭死了，回去一定要用洗衣液把衣服腌入味。她说话声越来越小，能明显感受到情绪的低落。王榆犹豫半秒，大咧走了过去，问她打算怎么回去？杨秋媛不回话，双手撑在膝盖上弯着腰。王榆见此，跟着弯了弯腰，偏头看她一阵，便捧起了杨秋媛的脸迫使她正视自己的眼睛，防止这人又嘀咕些什么，不理自己。这下好了，杨秋媛由乱语转为安静，嘴巴紧紧闭着。王榆看着，捧住脸的指尖上移，小心地蹭了蹭她的眼尾，声音里夹着轻微的叹气：“你的眼睛红了。”杨秋媛顿时炸毛，没好气地打开她的手，脱离这人的搀扶后，结果一个没站稳，她差点一屁股坐在地上，还好江榗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了她，避免一场可笑又可怜的事故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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