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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不戴围巾?外面很冷的。”
还未来及回应,一段松软贴肤的、带着雪松香味的织物缠到了自己的脖子上。
是程霭的围巾。
两人吃饭
“呃……”盛峣低着头发出长音,大脑未响应。
暖气烘得人头脑有些发昏,落地窗外是深蓝和霓虹,皮鞋踩在消音底板上,只有闷钝的摩擦。
心里像有一滩水,每个角落都湿淋淋的,找来一张抹布想擦干,最后连抹布也湿透了。
他实在不会应付这么直白却又让人无法明确拒绝的场面。
“走了。”程霭按着盛峣的肩膀,将人推出门外。
程霭紧跟在盛峣后面,身高和体型的差距,看上去像把人裹在怀里。
两人从车库走的,程霭开车。
没有机会面对室外呼啸的风。
锅包肉冒着热气,酸甜味道扑面而来,透过晶莹的糖稀和淡淡的白烟,盛峣重新聚焦,看清锅包肉后面那张脸。老板的脸。
程霭又脱了大衣,摘了领带,解了两颗纽扣,衬衫的袖子卷起,挤出道道折痕。原本往后梳得妥帖的头发,松下两三缕在额前。
“你快吃,一会儿凉掉就不好夹了。”程霭指了指锅包肉。
“哦好。”既然老板叫他吃,他就不客气了。盛峣夹了一块,酥脆香口,吃到一半突然想到,“程总,你不是不爱吃的甜的吗?”
“这个酸甜的还好啦。”
算了,尬聊不如不聊。
盛峣埋头只管吃。他感觉到了,老板又在看他,像那次去吃烤鸭,也像在老板家吃早餐。
程霭吃饭慢条斯理的,和盛峣是两个画风,一相对比之下,程霭更显气定神闲。他喝了一口大麦茶,问:“盛峣,你为什么喜欢叔本华?”
盛峣倏一皱眉,眼神迷茫:“我有说过我喜欢叔本华吗?”
“咳咳,”程霭捂嘴尬笑,“我猜的。”
“哦,那程总猜得还挺准。”
程霭:“那你为什么喜欢叔本华?”
“我们要聊这些吗?”盛峣在脑中迅速罗列了喜欢叔本华的理由,但是没有回答。
“聊这些怎么了?”程霭心头一惊,这问题不该踩到什么雷区吧?怪他没把叔本华全集看完。
“没什么。”盛峣擦了擦嘴,“只是我不太爱跟人谈我专业上的东西,总觉得哲学适合独自享用。在外面爱跟人聊这个的,好像都是些ego很大的男性,我不太喜欢。”
次奥。程霭抽出纸巾擦擦脖子,又擦擦额头,在心中尖叫。
察觉到程霭的反应,盛峣沉默地闭上了眼睛,无语,自己在说些什么,老板不会觉得自己在点他吧。
挽救一下。
“哈哈,程总要是问我的话,”盛峣调动僵硬的脸部肌肉,扯出一个微笑,“那无非是对叔本华比较有共鸣啦……他认为一个人那方面的欲望是求生意志最完全的表现和最明确的形态,因为人类的起源是由于嗯……那个,你听说过意志的焦点吗?这个说法太特么酷了,怎么会有这么天才的人,哈哈哈。”救命啊我在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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