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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上去,苏南音也格外喜欢魏云意,别的时候他一本正经像个贵家子,见了魏云意,痛苦想不通的时候就牢牢抱住他诉苦:
“为验鬼神之说,我半夜独自住在凶宅,一根鬼毛都没看见过,这书是不是诓我啊??”
“你们弘文馆有没有更妙的书,你搞两本给我……你陪我一起找嘛,我一双眼都要祭了,我若瞎了,你良心不会痛?我都是为你家的事操心得!”
“大千世界无奇不有,我怎么这么没用,我翻不到,我想不明白啊……二郎救我!二郎分我半个脑袋吧!”
柳叶说,那个男人怎地那么好笑,他粘人的时候像甩不掉的狗皮膏药。
柳暇打着算盘抬眼看看挣扎毫无用处的魏云意,他还真是,像从前一样,既招女人喜,又招男人爱,天生一副招蜂引蝶的风流皮囊。
她有短暂的回思,想起过去的事,即使咬牙切齿叫他滚,曾经的她也还是怯弱,怯弱得一塌糊涂。
昔日永不重来。
“怯弱”被扔在了玉门关外,她用自己破碎过的一切,混着西去的风沙、烈日、荒原、冰雪,以及野兽的獠牙、遭受的人的恶意,为自己重塑了坚硬的骨骼。
清明过后,几日不见的魏英又来了。
柳叶问他,怎么好久没看见你?课业很重吗?
魏英抿着嘴摇头,他转面看见柳暇,柳暇收了晾晒的衣裳,拢在怀里,正从他身边经过,他伸手抓住她的衣袖:“我爹回来了。”
柳暇不解:“他回来你不高兴吗?”
“他好像不高兴。”
“你怎么看出来的?”
他有些支支吾吾。
“你不想说,那就不说。”
“我……”
魏英抓紧她的衣袖,小声地问:“我懂的道理不如你们大人多,如果我爹来酒馆里,你可以帮我安慰他吗?”
柳暇想了想:“我尽力吧。”
魏英说,他爹从外面回来以后,仿佛心事沉沉的,走神得厉害,喊上几声都不理人。
还有——
“今年清明去给我娘的衣冠冢扫墓,我爹没烧纸钱,光是坐在坟前,好久没说话。”
他一路的心绪起伏,无从说起。
离芦墟村越近,他越夜不能寐。他心中有个大胆而疯狂的念头,这导致他在路上始终矛盾不堪,既盼望早日到达芦墟解开疑问,又害怕要将那个疯狂的念头真正付诸于行动。
但当他终于到达芦墟村,他发现自己日夜的焦虑皆成枉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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