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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煌故意探问:“夫人,不知长安的人家嫁女,得备多少嫁妆?”
魏夫人的魂飘在天外:“够了,够了……”
霍姨娘亦觉失礼,在旁咳嗽了几声。
魏夫人闻声回过神来,将东西放回箱子里,正色质疑道:“杨郎君和杨娘子是什么家世来历,怎会有这般身家?”
林煌含笑:“我先纠正一下,论关系,我不是杨筝的亲兄弟,算是师兄。”
“你不姓杨?”
“我姓林,林煌。”
“那这些……山野之处,别是偷掠来的赃物!”
魏夫人脱口而出,立刻自己吓得脸白,急往旁遭躲闪。
魏君行终于不可忍耐,起身冲上前去说道:“娘,这便是我们魏家的待客之礼吗?就算我只是将寻常的朋友领回家来,您也好这般羞辱他们?往日我什么事都依您,今日唯独这桩不行,无论杨筝是何出身来历,我都非她不娶!”
魏夫人哆嗦着手指,险些骂一声,逆子。
“贤弟莫动气,夫人谨慎,好事啊!”
林煌仍旧是个笑模样,一手拦了魏君行,一手将宝箱关上了,末了还特意拍拍那箱子:“不瞒夫人说,我兄妹两个生在乡野之地是不假,却有一位非常见过世面的师父,她医术数一数二,显贵人物医治好了无数,在随州地界很有名的,她平生只有一个爱好,喜欢金玉玩物,砸进去多少钱都不带心疼的,这些就是她攒下的部分家私。”
“果真、果真不是偷来的?”
“凭夫人拿出去品鉴,若有一件赃物,抓我去将长安的牢底坐穿便是了。”
魏夫人这才放了心,但她有言在先,这箱东西得交她保管。
魏君行当即反对,不行。
林煌点点头:“是不行,嫁妆嘛,是女方的。不如就一分为二吧,一半我妹子拿着,一半留在府里,反正早晚是一家人,这样既遵循了旧礼免教外人鄙夷我们家底子薄,又令夫人心中踏实,代小辈管家,不给他们乱花。”
魏夫人听得喜上眉梢,连连称是,转脸就吩咐婢子小厮准备客房。
林煌婉拒:“不用麻烦,还未成亲,我们住在外面客舍就好。”
送他们去客舍的路上,魏君行道了一万次歉。
林煌不吭声。
晋昌坊的客舍恰有一处小院,景致幽雅,共有三间房,林煌图个清静,说三间房他都要。
魏君行赶在他掏出钱袋之前将房钱付了。
“你回去吧。”杨筝取出帕子为魏君行擦了脸上的薄汗,笑语盈然与他说道,“全是小事罢了,有什么好着急的?你才回家,当有许多事要做,不必逗留在我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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