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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到了,她……”
魏金陵凑过来打断了他们:“吃枇杷吗?我剥好了。”
天知道她是哪里来这么好的兴致,居然真的寻一个茶碗,剥了几个黄澄澄鲜嫩饱满的枇杷果肉盛着。
杨筝手上在仔细地拆解钩嵌在编发里的银饰,她含笑摇摇头:“我先不吃了。”
袁修承似乎性情内敛,对着生人就少有言语,他眼风扫过那碗中之物,只是垂下眼睛不应声。
金陵看看取过角梳在忙的杨筝,她想,嫂嫂一个忙着、另两个在顾着吃,这属实不像话,大哥哥见了没准都要怪责的。她就自己往嘴里包一个,磨磨蹭蹭回到茶案边坐着去了。
袁修承是少年人,杨筝没有让他束冠,只是取发拢结于顶,再盘结挽髻,以一支玉簪贯之。
“好了,你瞧,这样也是很好看的。”
袁修承抬眼看向铜镜中,他和街上那些长安青年子弟相似了,眼光再抬高些,看铜镜里的杨筝,她的形影有几分模糊。
杨筝转身去取了一方帕子,将拆解下来的银质发饰包起来:“这些银饰很精巧,你要记得收好。”
袁修承告诉她说:“山下寨子里有手艺很好的老银匠。”
“我知道,你住的地方有很多苗家人,他们是非常喜欢银器的。”
“寨子里也有养蛊很厉害的婆婆。”
“那你可千万不能得罪她。”
“我鲜少下山。”
“三娘说剑法大成需得许多年,故而不让林煌和我去探望你。”杨筝说道,“不过,你师父寄来的信,我们都看的,知道你很刻苦,也知道去了武陵后你的身体好多了。”
提到三娘。
袁修承说:“三娘让我给你带了一封信。”
杨筝惊讶而欣喜,她还以为凤祈依旧为她执意远嫁长安的事而生气,所以连信也不愿给她回。
袁修承去将信拿来交给杨筝,杨筝接在手里,迫不及待想看,但又担心凤祈在信里写了不当给旁人看的内容,故迟疑未拆。
“吃枇杷吗?好甜的。”
好兴致的金陵再度挨了过来,碗里的枇杷果肉剥得比上一碗更多。
杨筝失笑,她可真是闲不住,默默往那里一坐,怕是一整盘枇杷都能剥完。
袁修承这时直言推辞:“我不喜欢吃枇杷。”
金陵的脸色一下子就变了:“我问了你三遍,你到第三遍才告诉我你不喜欢吃?”
这丫头的眼神凶凶,看上去是想干架的征兆。
杨筝急忙横在中间打个圆场:“不是,修承只是怕酸,但你说过的,这个枇杷鲜甜好吃。”
她飞快去茶案上拈了一支银签子来,也不管袁修承乐意不乐意,连扎两个枇杷果肉塞喂进他嘴里,且一把捂住防止他往外吐。
金陵的脸上尚余怒气。
魏君行回来了,他见三人围站一处,遂笑问道:“这屋里有什么热闹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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