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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彻抱起手臂:“在你眼里我是那种不懂事的男朋友?”
安漾想说当然不是,可话到嘴边又想到周彻给聊天记录手动做的注释,于是脑袋里自动冒出对这句反问的文字注释:
“我在你眼里是那种不懂事的男朋友?”
——是的我是,我吃醋,我不懂事。
翘起的嘴角被强压下去,他说:“去掉对我的八十层滤镜好吗,我普通得很一点也不抢手,除了我爸妈,也就你觉得我人见人爱了。”
周彻:“意思是不打算補偿我了?”
“补!”安漾掷地有声:“不过怎么补呢,我现场给你彈一个?”
周彻点头:“可以。”
这个简单,安漾作势要坐下,又听周彻说:“这台不行,回头用家里的琴。”
安漾:“家里有琴?”
周彻:“今天有了。”
还没等安漾诧异他是不是现买,就被小周同学客观提前告知:“可能不好弹。”
安漾立刻就被转移了注意力:“是怎么不好弹法,音不准吗,没关系,我会一点调音,而且再难弹的琴我也弹得了。”
“是么,真厉害。”周彻垂眼和他对视,嘴角极小幅度地勾了勾:“那要记得,弹得断断续续的不算,哭哭啼啼也不算,保持心情愉悦完整弹出整首,才算补偿。”
“?”安漾没听懂,弹个琴为什么会哭哭啼啼:“你买的钢琴琴键上长刺?”
周彻却不说了,握住他的肩膀帮他转了个身:“关灯吧小笨狗,我们该回去了。”
安漾想去看钢琴,但课表不允许,近在眼前的体測也不允许。
体測前一晚艾飛就开始叫苦连天,哭一千米,哭坐位体前屈,哭万恶的引体向上。
安漾也担心,中学时代的体測他就不怎么样,一千米吊车尾,仰臥起坐勉强,引体向上更是从来没碰到过及格線。
但他不能说,一说就有制造焦虑嫌疑,怕讓艾飛更丧,只能努力鼓励他没关系,体委人好,肯定会给他们酌情放低要求。
结果是艾飛情绪稳定了,他更紧张了。
艾飛努一把力是可以擦到及格線的,他不行,他拉得有点远,体委人再好,也不好众目睽睽给他放那么多水。
怀揣一颗紧张忐忑的心,隔天早上来到体测操场,意外发现某个周姓同学竟然也在,而且到得比他们还早。
“不是我的幻觉吧,安漾那是你对象不?”
自从那晚坦白之后,艾飞就再也不在安漾面前称呼周彻为“周哥”“男神”“太子爷”了,统一成一个无比接地气又有点阴阳怪气的称呼——你对象。
“好像是。”安漾眯眼确定了,沉重的脚步瞬间变得轻快,一溜烟跑过去,碍着操场人多克制着没有拥抱,只是欣喜在他面前站定:“哥哥你怎么来了?”
周彻不清楚是上午临时取消了训練还是请假过来,穿了件黑色内搭加黑色外套,微风吹得他发丝倾斜露出大半额头,更显得轮廓立体眉眼深邃,在人群里帅得异常出众。
他双手插在衣兜里,微微低头看着安漾,嘴角的弧度淡得似有似无:“来看我男朋友一千能跑几分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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