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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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2页）

庄晓蝶绕过去，就见一人坐马路牙子上抽烟——赫然是刚刚那老头。

“我很久没开了。”

“这没什麽，我坐副驾驶帮你看着点。”

庄晓蝶不再推脱，坐上驾驶座，发动汽车。她却是很久没开，连油门是哪个都已经不记得，对换档也只有一点印象，凭着下意识动作，上来就踩了一脚刹车。

老头连忙叫她下来，先开车到附近没什麽人的路，才下来让她练习。

重新熟悉需要专心致志，刚好屏蔽掉庄晓蝶的纷乱情绪，好在她没把过去的东西忘得一干二净，稍微复习几把就能上路了。

临别时老头才自我介绍姓廖，给了她店地址，让她明天去。

庄晓蝶连续几年过单线程生活，像藏在石头底下的虫子，偶尔才晒一晒太阳，今天好似坐过山车，她直到进了小区大门都还在咂摸。

但是一想到回去要面对年锦思和申屠海，疲惫顿时如潮水涌来。庄晓蝶想起今天没有白送的饺子拎回来了，晚饭干脆炒个饭。过去几天多受老板照拂，但实际上也没待多久，她口袋里的钱还是少得可怜。

只是短短几天，每天早上起来收拾铺盖，然後在广场找个台阶坐下发呆的生活，似乎已经离她相当遥远。她甚至回忆不起坐在广场上，眯眼瞧阳光落在手上的感觉了。

开门进去就被锅铲炒菜声惊了一下，她一直负责夥食，完全没想过另外两个会做饭。屋子里充斥菜香，庄晓蝶下意识分辨都是什麽菜，走到厨房，就见年锦思炒菜的背影。她忽然想起，高中时俩人一起玩，经常在家里炒菜做饭，那时候年锦思就已经有几样拿手好菜了。

庄晓蝶没有出声，靠在门边看了会儿。申屠海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狠狠推了把餐桌椅，椅背撞上桌沿，动静不小，引得庄晓蝶回头看去。这一回头正对上申屠海的目光，她们互相对视，对方虽然动作大，但脸色平静，庄晓蝶瞅了半晌，盘算对方昨晚是否听到自己和年锦思的对话。

“今晚不用吃饺子了，尝尝你年姐的手艺。”庄晓蝶笑道。

申屠海嗤笑一声，到沙发上坐下。庄晓蝶深吸口气，还是走过去，问：“怎麽了？”

“她真把这当成你家了，还买菜做饭呢。”申屠海两手交叉，“今天没有饺子了？”

“也该换换口味了。”

“她什麽时候走？”

“她说还需要待几天。”庄晓蝶说，“她现在正处于一个非常困难的时期，麻烦你——”

“我放你俩进家门，已经够麻烦的了。”申屠海说，“不要变得更麻烦。”

庄晓蝶眯起眼，有点怀疑她昨晚确实听到了什麽。

“我改主意了。”申屠海说。

“——什麽？”

“不管她走没走，我的事都要开始办了。”

庄晓蝶说：“没有线索，怎麽办？”

“你不是说他可能在找我吗？”

“我可没说过这种话。”

“你有表达过类似意思。”

“所以呢，你想做什麽？”

“我要去他家。”

庄晓蝶心底一惊，面上不显，只是沉默不语。

申屠海似乎很满意她的沉默：“当然，你也要一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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