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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姝在阴阳怪气。
她还在记刚才他抱她回卧室,让她吃瘪,她非得扳回一城不可。
惠姨只是温和地笑了笑,没有接话。
“好。”梁怀暄突然开口,“劳烦了。”
岑姝擡头:“……?”
她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差点被嘴里的粥呛到。
惠姨拍了拍她的背,无奈:“慢点吃。”
岑姝没好气地搅了两下粥。
哇,这个男人果然会装。
在外人面前永远一副温文尔雅的样子,装得跟真的一样。
在她面前呢?
不是冷着脸和她说话,就是没表情地不想搭理她,全世界就属他对她第一冷淡!
岑姝一边喝粥,一边打开手机刷着,嘴里还不忘小声嘟囔:“惠姨,我就说您这麽做这麽多小菜,原来是还有别人的份。”
“别人”从容地拉开岑姝对面的椅子坐下。
岑姝依旧头也不擡,专心致志地盯着手机,仿佛手机里有什麽秘籍宝典。
梁怀暄也没主动和她搭话。
他发觉岑姝似乎有两种人格,在他面前可以随意切换,可以对他爱答不理冷若冰霜,转眼又能笑靥如花地凑过来撒娇。
那种感觉怎麽说?
梁怀暄莫名联想到一个场景——
一个天使面孔的女孩,手里晃悠着系在绳子上的骨头,甜腻地哄着小狗过来吃饭。等小狗兴冲冲跑近时,她却突然露出小恶魔般的笑容,邪恶地把骨头猛地抽走,然後嘲笑那只狗。
而岑姝——
就是那个在天使与恶魔之间自由切换的小姑娘。
......
等等。
梁怀暄突然意识到这个比喻的荒谬之处。
如果岑姝是那个捉弄人的女孩,那被戏耍的狗又是谁?
惠姨将其中一份艇仔粥递到梁怀暄面前,他收回思绪,挽起衬衫袖口,慢条斯理地开始喝粥。
岑姝吃了几口,又忍不住擡眼打量他。
梁怀暄察觉到她的目光,看回去,蓦地一顿。
岑姝一头长黑发披散着,腮帮子因为含着食物而微微鼓起,眉头紧蹙,一双杏眼直勾勾地瞪着他。
像一只……
汁水饱满的丶正在生闷气的小笼包。
梁怀暄轻轻蹙了下眉。
他开始回想,他又哪里惹到这位公主了?
他决定不再理会,低头继续用餐。
毕竟守了她一整夜没怎麽合眼,待会儿还要去公司,实在没精力陪她闹脾气。
但他很快又发现,她还在直勾勾地盯着他看。就在他夹起一块虾饺时,突然感觉脚上传来异样的触感——
岑姝穿着毛绒居家拖鞋的脚,正不轻不重地踩在他的鞋上,过了几秒,又动了一下,带着几分试探的意味。
梁怀暄镜片後的眉一蹙。
刚想提醒她,就听见岑姝忽然开口。
“……我好不舒服。”岑姝突然撑着下巴,睫毛颤抖着,露出一副脆弱至极的模样,“头好晕,鼻子也堵着...发烧太折磨人了。”
梁怀暄看着她浮夸的演技,顿了顿,忽然会意,“想要什麽补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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