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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灼和傅沉重新回到车里。
刚关上车门,一道刺耳的铃声便划破了车内的死寂。
温灼动作一滞,忙掏出手机,屏幕上跳动着一串陌生号码。
在这个节骨眼上,任何未知来电都让她心弦骤紧。
她毫不犹豫地按下了接听键。
“灼灼?”
听筒里立刻传出张佑宁低沉温和的声音。
“张叔?”温灼的心莫名一沉,深夜来电,绝非寻常。
张佑宁省去了寒暄,语气温和却难掩紧迫:“灼灼,我长话短说,你两个弟弟现在都在家吗?”
这句单刀直入的问话,像一把钥匙,瞬间开启了温灼脑中所有的线索——被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救了!
“张叔,”她几乎是脱口而出,声音因激动而变调,“是您救了清和对不对?是不是您救了他?!在兴山北路,今晚十一点半左右?”
时间倒回至晚上十一点半。
张佑宁应酬完回家路上,车行经偏僻的兴山北路,看到前方出现了惨烈的交通事故。
一辆渣土车撞在隔离墩上,一辆黑色轿车车头尽毁,稍远一点,一辆灰色面包车侧翻在地。
他立刻停车上前查看。
那辆被撞得严重变形的黑色轿车里是两个人,情况看起来很糟糕,他想把两人救下来,但车门变形徒手根本打不开。
而面包车旁,似乎有人影在晃动。
他连忙上前,看到一个满脸是血的少年正拖着血流不止的腿艰难地试图从车里爬出来。
车里除了这少年,没见其他人。
少年在看到有人靠近时,眼中微光一闪,随即像是耗尽了最后一丝力气,头一歪,彻底陷入了昏迷。
他小心将少年从车里弄出来,然后立刻报警叫救护车。
可少年的腿血流不止,情况危急,他等不及救护车就把他抱上车去了最近的医院。
到医院急诊,医护人员把少年从车里抬下来的时候,一张学生证从少年的口袋里掉出来。
市一中,江清和。
证件照上眉清目秀的少年,瞬间与他记忆中三年前调查资料里温灼弟弟的眉眼重合。
只不过,单凭一张学生证还不能完全确定受伤的少年就是温灼的弟弟,因为那受伤的少年满脸是血,他没能看到真面目。
这才有了给温灼的这通电话。
“对,我救了一个男孩。”张佑宁的声音传过来,“我这里有从他身上掉下来的一张学生证,叫江清和。”
“他是我弟弟,”温灼用力捏着手机,顿了片刻后,颤抖着声音问,“他……他怎么样了?”
张佑宁犹豫片刻,还是决定告诉他实情,“他左腿骨折,意识不清,正在准备做手术”
温灼脸色煞白,一直紧绷的神经在得到确切消息的瞬间骤然松弛,反而抽走了她全身的力气,腿一软,就要向后倒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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