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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目光都看向温灼。
她缓缓站起身,走到痛苦呻吟的李明德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眼神里没有半分同情。
“愿赌,就要服输。”她一字一句,清晰地说道,“五千万。一个小时内,给我送过来。”
她抬起手腕,看了眼表,补充道:“现在开始计时。”
傅沉站在她身后,如同最坚实的壁垒。
他没有说话,但那无声的支持和刚才雷霆般的手段,已经让整个餐厅的人都清楚了一个事实——
这个女人,绝对不容招惹。
李明德在保安的“搀扶”下挣扎着起身,满脸的血污和疼痛让他看起来狰狞又可怖。
他怨毒地瞪了温灼和傅沉一眼,但在接触到傅沉那毫无温度的眼神时,心底莫名一寒,到嘴边的狠话又咽了回去,最终在保安的“护送”下,灰溜溜地逃离了现场。
餐厅里恢复了表面的平静,但空气中似乎还残留着方才冲突的硝烟味。
温灼深吸一口气,转向傅沉,刚想说什么,傅沉却先一步伸出手,握住她刚才抄起烟灰缸的手,拇指腹轻轻摩挲她的手背。
“为这种渣滓动气,不值得。”他的声音恢复了之前的温和。
温灼看着他那双盛满关心和未散尽戾气的眼睛,心头那点因李明德而起的恶心和怒火,奇异地平复了下去。
这三年,类似的恶意她遇到过无数次,都是她一个人扛下来的。
挥拳相向也好,冷嘲热讽也罢,所有的后果都由她自己吞咽。
但这次,有人挡在了她前面,接住了她的冲动,也分担了她的压力。
“嗯。”
她低低应了一声,没有抽回手,任由他握着。
这是一种无声的接纳。
傅沉敏锐地捕捉到了她这份细微的软化,眼底掠过一丝笑意,牵着她的手回到座位。
“菜还没点,饿了吧?想吃什么,让他们快点上。”
他召来侍应生,无视周围若有若无的打量目光,神色自若地点了几道温灼偏爱的清淡菜色,又特意要了一盅安神静气的汤。
等待上菜的间隙,两人都没再提李明德。
傅沉说着些无关紧要的趣事,试图驱散最后一点阴霾。
温灼偶尔应和几句,目光落在两人依旧交握的手上,一种久违的、名为“安心”的感觉,如同初春的溪流,悄然漫过心田。
她忽然觉得,身边有这样一个可以并肩、可以依赖的人,感觉……并不坏。
那根自三年前就死死绷紧的名为“独立坚强”的弦,在此刻微不可察地松弛了一分。
与此同时,狼狈逃离餐馆的李明德,正捂着剧痛难忍、肿如猪头的脸,坐在他那辆奢华的轿车后座,气得浑身肥肉都在哆嗦。
奇耻大辱!
简直是奇耻大辱!
他李明德在京市混了这么多年,谁不给他几分面子?
今天居然在众目睽睽之下,被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白脸开了瓢,还被温灼那个贱人当众羞辱!
这口气要是不出,他以后还怎么在圈子里混?!
他哆嗦着掏出手机,第一个电话就打给了他那嫁入沈家的妹妹李明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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