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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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切斯特（第1页）

贝利尼一家三口谈论那只蟋蟀的时俟，老鼠塔克一直在排水管里看着，听着。老鼠塔克除了搜集东西以外，最爱干的就是偷听人们的谈话。他之所以要住在时报广场地下车站里，这就是原因之一。贝利尼一家刚离开，他就飞快地溜过车站的地板，匆匆忙忙赶到报摊里去。锁住报摊的木板有一条宽裂缝，他能跳进去。他以前也到这儿来过几次，那不过是进来看看而已。这次进来，他先在三条腿的凳子下面站了一会儿，好让自己的眼睛适应黑暗的环境。然后纵身跳到凳子上。

ldo;嘘！rdo;他窃窃私语道：ldo;喂！上面的那一位，你醒着吗？rdo;

没有回答。

ldo;嘘！嘘！嘿！rdo;塔克又低声耳语，声音比上次说得响一点。

架子上传来了轻微的索索声，好像小小的脚在上面拖着步子走到边缘上。ldo;谁在嘘嘘嘘呀？rdo;一个声音说。

ldo;是我，rdo;塔克说：ldo;我在下面的凳子上。rdo;

一个黑色的脑袋，长着一对黑得发亮的眼睛，从架子上望着塔克说：ldo;你是谁？rdo;

ldo;一只老鼠，rdo;塔克说，ldo;你是谁？rdo;

ldo;我是蟋蟀切斯特，rdo;蟋蟀说。他说话音调高，像音乐一样。他说的每句话好像都配上了一支听不见的乐曲。

ldo;我叫塔克，rdo;老鼠塔克说：ldo;我可以上来吗？rdo;

ldo;我想是可以的，rdo;蟋蟀切斯特说：ldo;不管怎么说，这可不是我的房子呀。rdo;

塔克跳到切斯特身边，把他从头到尾打量了一遍。ldo;一只蟋蟀，rdo;他赞赏地说：ldo;这么说，你是一只蟋蟀啰。我以前从来没有见过蟋蟀哩。rdo;

ldo;我以前可见过老鼠，rdo;蟋蟀说。ldo;在康涅狄格州，我认识好几只老鼠。rdo;

ldo;你是从那儿来的吗？rdo;塔克问道。

ldo;是的，rdo;切斯特说：ldo;我想我再也回不去啦，rdo;他若有所思地补上这么一句。

ldo;你怎样到纽约来的？rdo;老鼠塔克说。

ldo;说来话长呀，rdo;蟋蟀叹息着说。

ldo;说给我听吧，rdo;塔克一边恳求，一边蹲下来坐在自己的后腿上。他受听故事。听故事差不多就像偷听别人谈话一样有趣，如果故事是真实的。

ldo;唔，两天不，三天前，rdo;切斯特开始说起来了。ldo;我正坐在我的树墩顶上，一边欣赏着好天气，一边想着夏天已经到来，多好啊。我住在一棵老树的树墩里，紧靠着一株柳树，我常常爬到树墩顶上东张西望。那天，我一直在练习跳远。树墩的一边是柳树，另一边有一条小溪潺潺流过。我在小溪河岸跳过来，跳过去，好练出腿劲，过好这个夏天。你知道，我常常跳来跳去呢。rdo;

ldo;我也是一样，rdo;老鼠塔克说：ldo;特别是在交通繁忙的高峰时刻。rdo;

ldo;我刚刚跳完，就嗅到一股气味，rdo;切斯特继续说，ldo;是我喜爱的碎肝灌的香肠的味道。rdo;

ldo;你爱吃碎肝灌的香肠吗？rdo;塔克插嘴说：ldo;等一等！等一等！请等一等！rdo;

他一跃而起，从架子上一下跳到地板上，飞快地冲向他住的排水管。切斯特看到他飞跑出去，摇了摇头。他想塔克真是非常容易激动的人虽然他是一只老鼠。

塔克在排水管里的那个窝，乱七八糟地放着碎纸，破布，扣子，人们丢失的珠宝装饰品，零钱以及他在地下车站里能够拾到的各色各样的东西。塔克手忙脚乱地寻找，把东西到处乱摔。整洁可不是他要在生活中达到的目标啊。最后，他终于找到了要找的东西：一大块碎肝灌成的香肠，这是当天夜晚刚找到的。他本来打算把这块香肠留作明天的早餐，但他断定遇到他第一次看见的蟋蟀是不平常的事件，就用嘴叼着这块香肠，一溜烟跑回报摊。

ldo;瞧！rdo;他骄傲地说，把香肠丢到蟋蟀切斯特面前。ldo;碎肝灌的香肠！你继续讲故事吧，我们也可以享受一顿快餐。rdo;

ldo;你太好啦，rdo;切斯特说。跟他认识只有几分钟的老鼠，居然愿意拿出自己的食物和他分享，这使他大为感动，他说：ldo;刚才吃过一点巧克力，除此之外，整整三天没有吃任何东西啦。rdo;

ldo;吃吧！吃吧！rdo;塔克说。他把香肠咬成两块，把其中一块大的给切斯特。ldo;你说你嗅到了香肠的气味，后来怎样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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