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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句话击碎了池觉所有的防线。
他顾不得周围可能的目光,一把抓住江辞的手:“不是那样的。不是我选择了你,而是我们选择了彼此。记得吗?那天在砖窑,我可以转身就走,但我没有,因为某种我自己也不明白的原因,我就是知道,必须带你回家。”
江辞的手在池觉掌心微微颤抖,但没有抽走:“为什么是我?”
“也许因为你的眼睛。”池觉轻声说,“那么黑,那么深,却又那么干净。像夜空,等着星星去填满。”
这个比喻让江辞的睫毛颤动起来。
他的手指慢慢翻转,轻轻回握了池觉的手,这是他在公共场合做过的最亲密举动。
“雪小了。”江辞突然说,看向窗外。
确实,雪花不再那么密集,偶尔有几片孤零零地飘落。
池觉不舍地松开手,叫老板娘结账。
走出火锅店时,江辞意外地没有立刻戴上口罩和帽子,而是仰头看着天空,让零星的雪花落在脸上。
“喜欢雪?”池觉问,帮他拉高了围巾。
“干净。”江辞轻声说,“覆盖一切重新开始。”
回程的路上,雪又开始变大。
两人并肩走着,肩膀偶尔相碰,在雪地上留下并排的脚印。
路过一个小公园时,江辞突然停下,指着被雪覆盖的长椅:“那天你在这里给我读《小王子》。”
池觉惊讶地看着他:“你记得?”
那是江辞来池家第一年的冬天,他们路过公园时下起雪,池觉怕江辞着凉,就找了处长椅坐下,给他读随身带的《小王子》。
“记得每一句。”江辞的声音几乎被雪吸收,“驯养就是建立联系”
池觉的心跳加速。
那是他随意选的一本书,随意读的一章,却成了江辞记忆中的珍宝。
“你是我驯养的小狐狸吗?”池觉半开玩笑地问。
江辞摇摇头,认真地说:“我是你的玫瑰。因为你的付出我才特别。”
这句改编自《小王子》的回答让池觉愣在原地。
雪落在他的睫毛上,融化成小小的水珠,像眼泪一样滑落。
“池觉?”江辞疑惑地看着他,“冷?”
“不,不冷。”池觉擦了擦眼睛,“只是没想到你会这么理解那本书。”
“读了很多遍。”江辞轻声说,“我离开后福利院有。”
这句话背后隐含的孤独让池觉心痛。
在那五年里,江辞是通过重温池觉读过的故事来寻找慰藉吗?
回到阳光公寓楼下,池觉习惯性地准备道别,但江辞犹豫了一下,说:“雪大留下吧。”
这是江辞第一次主动邀请他过夜。
池觉点点头,跟着上楼,心跳不受控制地加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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