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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奇那股无名火又拱上来,冲口而出:“谁让你不给我讲题的?”
叶玄的薄眼皮悠悠抬起来,色泽浅淡的瞳仁全露出来,疑惑地把沈奇端详着:“你想让我……给你讲题?”
不想,想个几把。沈奇搔搔鼻尖:“啊,对啊。”
“那……晚上,回寝的。”叶玄推他的腿,“快上课了。”
那股轻柔的力道弄得沈奇过电似的一抖,忙把腿收回去。
……
下晚自习,四人回寝。
姜翰谭浪人五人六地装了一星期,渐渐不装了,双双五天没洗澡,号称要凸显阳刚本色,这两天洗脚都靠沈奇踹着去,用浴室的主力就沈奇和叶玄。
当然了,沈奇也不乐意洗,都是怕熏着叶玄。
吹风筒轰隆响过一阵,叶玄裹着一身佛手柑香的淡薄水气背靠墙坐到床上,留出一半位置,招呼闷头打手游的沈奇:“沈奇……你中午,不是说……让我给你,讲题吗?”
沈奇秒退游戏,挖矿似的从书包里挖出一团宝贝,徐徐展平,是一张摸底考卷子,错得红彤彤的:“讲卷子?”
“我先看看……你答得,怎么样。”叶玄拍拍床,“你上来……”
寝室楼一楼整层都是供电到半夜的自习室,因此寝室内没配备学习桌,四张床,四个大柜子,纯是给学生休息的地方。
沈奇微妙地凝固一瞬,随即神态如常,爬上去,跟叶玄隔着几公分坐好。
“……”叶玄迷惑,“卷子?”
沈奇一言不发地下地,把方才随手扔回书包的卷子翻出来,重新爬回去,
也不知道他刚才是打算爬到叶玄床上干点儿什么。
叶玄默不作声地检查沈奇卷子上的错题。
沈奇轻咳:“……要不你从第一题开讲。”
叶玄摇头:“那应该……不行。”
沈奇一想也是,从头开讲得讲到猴年马月:“那你挑几道重要的题给我说说吧。”反正他也没真想听,就是较劲,也不知道跟谁较,估计是虚空。
叶玄慢吞吞地下地,翻出一本高一教科书:“从这……开讲。”
沈奇确实也就是个初三水平,上高中就没学过,于是老实坐那听讲。
叶玄翻着书,边讲边用荧光笔画出需要背下来的知识点。
两人这距离,沈奇无可回避地近看叶玄的脸,也不是他想看,但叶玄至少比教科书好看。
睫毛、眼皮、鼻梁、脸蛋,还有嘴唇……叶玄的唇瓣一开一合,珠贝般白的小牙,齐整地圈着舌头,舌尖随音节若隐若现,发出“的”之类的音节时,嫣红的舌尖就贝肉般从齿缝中挤出一线,因沾着唾液,让灯映出一星湿.滑的水光。
鬼使神差地,沈奇抻着脖子,直勾勾地往叶玄唇齿间看。
他不瞅啥,他就看看叶玄舌头什么颜色,舌苔厚白或者泛黄都说明不健康,要发黑就快嗝屁了,神兽也是血肉之躯,也不能不保养……就这么胡思乱想着,他看清了,叶玄的舌头是柔亮的淡红色。
沈奇魇住了似的,喉结微微一动。
……破案了,他兄弟身体挺健康的!
可是,红是挺红,不知道软不。
操了!
这离奇的念头令沈奇脑子里嗡的一声,叶玄周身清甜的佛手柑气息骤然浓郁,他喘不上气,像是缺氧,脸憋得通红。
“玄儿,那个……”沈奇粗鲁地打断正在讲解公式的叶玄,犯了狂犬病似的,咣地蹦到地上,手忙脚乱地穿衣服,“我下楼跑两圈!难受!”
“你怎么了……”叶玄担忧。
见姜翰在卫生间,谭浪戴着耳机,叶玄压低嗓门问:“是不是,凶性又……发作了?”
就算平时再和凡人没两样,沈奇也仍旧是凶兽,凶兽需要不定期发泄凶性,这是生理带来的限制。就连软糯如叶云团的混沌,一个月也有二十多天凶性勃发,非得大吃特吃才能压制得住。
“对,”沈奇咽了口唾沫,粗声粗气道,“我发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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