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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润转动僵硬的脖颈,像一台生锈了的机器,他看向四周,天台上空空荡荡,再也没有其他人。
水野的话、天狼星通过通讯器发送过来的文字,申泽离开前如同魔咒般的低语,这三个声音交织在一起,共同向他诉说着一个事实。
申泽就是天狼星。
不,不,不可能!申泽怎么可能是天狼星?
申润瞳孔放大,本能抗拒着这个想法。
一定是哪里弄错了。
天狼星是来自讣告人的特工,是个手段残忍,精神不正常,随时随地可能暴走的疯子。
申泽,申泽是他可爱的弟弟,是他看着长大的孩子,他性格温顺,就像一只兔子,连蚂蚁都不忍心杀死的人,怎么可能会是挥舞着拳头砸碎上百人后脑勺的城市游侠,怎么可能是用战术武器轰炸铃兰花街的天狼星。
这不可能,他们不可能是一个人。
假的吧。
他看着申泽,像一块木头,“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大脑像是受到重创的机器,自动触发保护程序,在慌乱中为他找到一条最合理的理由,“是不是,是不是有人胁迫了你?”
天空中,乌云像是打翻了的墨水瓶,黑色的雨倾泻而下。
俊美的青年发出一声嗤笑,“你还真是傻得可爱。”
申润感到头晕目眩,艰难地抬起手臂,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他强撑着睁开眼睛,将眼前人的面庞整个映照在视野中,试图从那张完美无瑕的脸上寻找出他想要的破绽。
“天狼星,他藏起来了,他故意胁迫你的,对不对?”
没有别的解释了,一定是这样,求你了,告诉我事实就是这样的。
申泽没有肯定也没有否定,“我刚刚不是已经告诉过你,我们很快就会再见面,你看,这不就是再见吗?”
“再见到我,你不高兴吗?”
申润被青年脸上的笑容刺痛,脑子里一片空洞,他看见申泽掀起风衣外套,用那双银白色的机械手从中拿出薄薄的纸片一样的东西。
亮光扫过,照出那东西封皮之上描绘着的标志,一柄被火焰环绕的神怒宝剑。
纤长的机械手指轻轻翻开那本深蓝色的纸质证件,申泽轻轻念出了上面印刷着的文字。
“申润,来自阿利西亚市,隶属于亚兰联邦国家安全与特殊使命总局,少校军衔,服役十年,曾任国家秘密行动处副处长,在对圣格兰奇展开的‘故障行动’中牺牲。”
他一字一句念着申润的生平履历,轻柔的嗓音浇灭了申润最后的一点希望。
申泽翻过那本被雨淋湿的证件,让它朝向申润。
证件上贴着张蓝底照片,照片上的人穿着亚兰陆军制服,头发梳得整整齐齐,他的五官较现在没什么太大的变化,脸上带着笑,眉眼之间尽是意气风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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