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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清晨,苏观卿模模糊糊醒来的时候,恍恍惚惚地觉得哪里不对劲。
耳边没有风拂柳清晨吊嗓子的声音,身下的被褥好像也比平日的硬板床软和。他下意识就伸手去摸被褥,摸枕头。不对,不是他在乐班睡的那套。
苏观卿霍然睁开眼,眼前依旧是一片黑暗,一时搞不清楚自己身在何地,他当即有些慌了,但他性子沉稳内敛,并不大呼小叫,只是忙慌慌地去摸自己的竹杖,谁料又是摸了个空。
这一吓,他完全醒过来了,也想起来自己身在何处了。
苏观卿吁出一口气,就这么坐在床沿上。
自己现在是在曈曈的家里了。
曈曈她,就在隔壁吧?
以后自己是不是就能每天听到她的声音。
再不用熬着相思苦,怕她来,又怕她不来。
苏观卿的嘴角渐渐地弯起来。
“醒了?”耳边忽然传来姜曈的声音。
苏观卿笑容一滞,整个人卡顿了。
“曈、曈曈?你、你怎么在这里?”他近乎惊慌失措地将滑下去的被褥拉到自己胸口。
“哦,我修复工具都在书房,要修画只能在这里修。”姜曈一颗心都扑在活计上,也没留意到苏观卿的窘迫。
苏观卿也不好开口说什么,只好做贼似的,把要穿的衣衫拉进被窝里。
“对了,阿乔从城外竹林带回来几根竹杖,就放在你床角。”姜曈头也没抬。
苏观卿依言伸手去探,果然探到了几根竹棍。
他侧头对住姜曈的方向:“阿乔是何人?”
“就是上次你从河边背回来的那个姑娘。”姜曈还是没抬头。
“她是姑娘?!”苏观卿大吃一惊。
“是呀。不然我怎么会让她住我的房间。”
苏观卿一时又窘又喜。
窘的是男女有别,却不知自己当日无心之时,有没有冒犯对方,喜的是压在他心上那么久,却又不敢问的事情,竟是这样柳暗花明的结果。
他在床上又消化了半晌,才想起来摸索着穿好了衣衫。
这间书房原本只放着一个书桌,姜曈一个人在这里鼓捣书画,倒是绰绰有余,现在添了一张小床,又添了一个人,就有些打挤了,多一张椅子也放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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