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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漫不经心,重新折返窗台边,视线往下,落到姜砚刚刚站立的地方。
可现下……那处却无一人在场。
他冷不丁地吩咐:“去查查。”
房内安保领命,霎时间撤去大半。
温书眠跌坐床榻,想到姜砚,心尖猛颤,身体不受控制,轻微发着些抖。
皮克斯没太在意这些小伤,只拿毛巾按住手臂止血,又靠近他:“不打算求情?”
男人恶劣,回回争执有分歧,都要拿些把柄来要挟,美其名曰为训导。
他逼的温书眠不敢有软肋,害怕活物,看见那些毛茸茸的便移开眼,生怕犯下什么杀债。
又要应付,装作喜欢那些冷冰冰的石头。
可皮克斯仍不放过他,叫了这段时间照顾自己的阿嬷和女佣,到床前跪成一排。
“往常我要罚,你们温先生都是哭着求情,可偏偏今日无动于衷。”
“看来是有人趁我不在,偷懒怠慢,没伺候好他,该当何罪?”
女人们吓软了脚,知道这位皮克斯先生的性情,比起他们古怪的温先生,有过之而不及,连辩解都不敢贸然。
直至那男人拔出枪来,漫不经心地拉了保险栓,众人才前仆后继地上前去争一条活路。
“先生明鉴,我们怎敢偷懒怠慢。”
“温先生在别墅期间,大家都是尽心尽力,唯恐不足啊。”
皮克斯指腹磨磨枪口:“既是如此,那他为什么不替你们求情?”
“我们家阿因,可不是这样眼睁睁看着大家无辜赴死,却见死不救的人呢!”
下跪仆人惶恐,不知他意有何指,不敢轻举妄动,直到皮克斯出言提醒。
“往常我最是给我们家阿因脸面。”
“若是他肯为你们求情……”
皮克斯伸手,用力捏住狐狸下巴,将泪眼婆娑的美人拽至自己身前,指腹在那嫩白的脸颊两侧,按出刺目红痕。
滚烫的眼泪淌进他的掌心,男人却无动于衷,满足的神色像是在欣赏一件易碎的艺术品。
仆人们清醒过来,转头扑向温书眠。
“温先生、温先生,您除夕想吃的饺子,元宵想包的汤圆,庭院里养着的小白兔,种下的蔷薇花,我们都有好生伺候。”
“上回您说床头想挂中国结,满院的仆人都来陪您一起学,您说要过春节,给大家都包了红包,说吃过年夜饭后就是一家人。”
可她们哪敢跟他做家人?
她们唯唯诺诺、谨小慎微,也不过是想在鹰爪之下谋求一条生路。
“温先生,饶命啊,温先生。”
温书眠闭眼,被人喊的心慌,头痛欲裂。
这样杀人于无形的法子,皮克斯不知对他用过多少回,却偏次次都能捏人七寸。
但若只折辱他一人,能救眼前千万,那也值得。
狐狸呼吸困难,痛苦伸手,指尖拽他衣袖,两腿又瘫软无力,躯体自床侧滑下,跪他脚边,颤抖地直不起腰。
“求你,求你。”
他带着哭腔:“求你放过她们。”
这样的求法,偶尔见效,偶尔也不见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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