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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愚蠢戏耍（第1页）

愚蠢戏耍

方槐来找程琬婷那天，天黑沉沉的。

女人依旧裹得严严实实，戴着口罩和帽子，劣质的墨镜下方是一双猩红的眼睛

走出门口，看到来人是方槐後不爽地别过头，大大的墨镜将她巴掌大的脸挡住大半，下巴朝方槐的方向扬扬，嘴角勾起刻薄的弧度，薄唇吐出冰冷的命令：“扔了。”

“什麽？”

方槐看着程琬婷，只听到程琬婷话语里带着明显的不悦：“我不喜欢花。”

方槐笑笑，将花放到地上，并没有因为程琬婷的态度産生任何不悦的情绪，程琬婷瞬间有种拳头砸在棉花上的无力感。

隔着墨镜，她带着挑剔的目光上下的打量面前的男人，黎悬的爱人。

目光落在熟悉的标识上，她眼神暗了暗，意味不明地轻嗤一声，“你长得也不怎麽样嘛。”

话音刚落，她点了一支烟，拉住方槐的衣领，将点燃的烟头按在方槐的大衣衣领上，拉扯间还扯开了方槐的领口。程琬婷看到方槐脖子下方狰狞的伤口，忽然抓着方槐的领口笑起来。

滚烫的烟灰因为她的动作落进方槐脖子处，外套的领子也被烟头烙煳，程琬婷看他一声不吭故意抖了抖手中的烟，看到男人眉头紧紧皱在一起後，才满意地退开。

“方医生，你的秘密可真多啊？”程琬婷缓缓吐出一个烟圈，眼神睥睨地看着方槐，嘲讽道：“真是没劲儿，难怪你们是一对呢......”

说到这里，程琬婷的眼神一暗，声音重而沉，“可笑的同性恋。”

她的眼睛被熏人的烟呛出眼泪，扶着墙一边咳一边哈哈大笑。缓过劲儿，她又痴迷地深深吸了一口烟，这烟味道还真不怎麽样，辛辣，还泛着苦。

但好在便宜，黑水巷尽头的老瞎子做的黑烟，别说，还真戒不了了。

“你为什麽要这麽做？”方槐看着程琬婷明明不喜欢这烟，还要逼迫自己去抽，去喜欢。

程琬婷扶墙站直身子，说：“我喜欢啊。”

她伸开双臂原地转圈，擡头看着昏暗的天，哈哈大笑：“谁说我不喜欢？”

“这一切我不喜欢有用吗？我的一切都被黎悬毁了，我为什麽不能这麽做？”

程琬婷歪头看着方槐，摘下墨镜指着自己毁容的脸蛋，一手抓住方槐的手臂，眼神怨毒地看着方槐，“因为我今天的悲剧都是黎悬造成的，如果没有他，我就不会被欺负，被毁容，我就不会成为黑水巷的老鼠。”

“你是黎悬的姘头，你当然为他说话。但是你们凭什麽这麽对我？”程琬婷的墨镜落在地上，劣质的镜片被摔得粉碎，她一把扯下口罩和帽子。

疯了似地抓住方槐质问：“都是因为他，都是因为他！”

姚丽丽抓着方槐的衣服说：“凭什麽，凭什麽你们都这麽对我？我哪里错了？”

她露出坑坑洼洼的头皮和满是疤痕的脸蛋，她的上半张脸像被钝器划伤，只有尖尖的下巴没有伤痕，原本乌黑发亮的长发全部脱落，裸露的头皮让人心惊胆颤。

她再也强撑不住，一边用指甲抓方槐的脸一边尖声辱骂：“我要死了，你们都得一起死。”

“你们男人都一样，都一样，放心，等你的黎悬死了，那家夥也会死，我不会放过你们的。”

程琬婷的情绪很激动，她在方槐身上发泄自己的不甘，一遍遍地强调：是黎悬害了她，都是因为黎悬。

“程琬婷。”方槐反手抓住女人的手腕，看着那双癫狂的眼睛，一字一句说：“这是你，对吗？”

手机上的视频高清，将女人的穿着打扮录得清晰无比，女人站在方槐家门口徘徊，花鸟市场丶医院，几乎所有的视频里，有方槐的地方，就有她。

“真相和事实你自己最清楚，别再自欺欺人了。”

方槐生气地说：“你想从我这里得到什麽？程琬婷，你的污蔑和自欺欺人会毁了他，你知道吗？你的悲剧不是黎悬造成的，你明明有很多选择，但是你偏偏选择最极端的方法。”

“你为什麽恨黎悬，单纯是因为他把你踢出团队？程琬婷，你不惜利用自己的名誉去污蔑黎悬，真的只是因为这件事情吗？”

心底的阴暗被戳破，程琬婷大声反驳：“你少污蔑我，我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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