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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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风暴眼的对峙（第1页）

第51章风暴眼的对峙

霍深的目光如同两道实质的冰锥，瞬间钉在苏言身上。那里面没有了前几日的疲惫，只剩下经历商海搏杀後的冷厉和一丝被触犯领域的阴鸷。

他大步走来，携着一身室外的寒气和未散的硝烟味，停在苏言面前，高大的身影带来沉重的压迫感。

“你在这里做什麽？”霍深的声音不高，却带着山雨欲来的危险气息。他的视线扫过紧闭的书房门，又落回苏言苍白的脸上，仿佛要从中掘出任何一丝不轨的迹象。

苏言的心脏几乎要跳出喉咙，後背瞬间被冷汗浸湿。他强迫自己稳住心神，垂下眼睫，用一种带着後怕和依赖的语气，小声回答：“我……我听到门口有动静，以为是您回来了，就想出来看看……”

他刻意模糊了时间点，将自己出现在书房门口的原因，归结为“听到动静出来查看”，而非长时间逗留在此。

霍深盯着他，没有说话，那双深邃的眼睛里锐利的光芒闪烁不定，像是在评估他话里的真假。空气仿佛凝固了，每一秒都漫长如年。

“是吗？”良久，霍深才缓缓开口，语气听不出信还是不信。他伸出手，不是碰苏言，而是抚上了书房门的门把手，轻轻转动了一下——门是锁着的。

这个动作让苏言的呼吸一滞。

霍深收回手，目光再次落在苏言身上，那里面多了一丝难以捉摸的探究。“看来，你对我的书房，很感兴趣？”

这句话轻飘飘的，却让苏言感到刺骨的寒意。他知道，霍深根本没有相信他那套说辞。

“没有……”苏言连忙摇头，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我只是……只是担心您。您一直没回来，新闻上又……”他适时地停住，脸上流露出真实的担忧和不安，这次不是为了表演，而是霍深此刻的状态和外面的风波，确实让他感到恐惧。

霍深看着他这副惊弓之鸟的模样，眼底的冰霜似乎融化了一瞬，但很快又被更深的复杂情绪覆盖。他忽然伸手，捏住了苏言的下巴，力道不轻，迫使他擡起头。

“苏言，”霍深的声音低沉下去，带着一种近乎残忍的平静，“我最後再问你一次——你哥哥的事，你到底知道多少？”

他的目光紧紧锁住苏言的双眼，不放过任何一丝细微的变化。

苏言的心脏猛地一缩。他知道，这是最关键的时刻。任何一丝犹豫或谎言，都可能万劫不复。

他迎上霍深审视的目光，眼圈瞬间就红了，泪水毫无预兆地滑落，声音哽咽着，带着全然的绝望和委屈：“我不知道……我什麽都不知道！他为什麽要这麽做？！他明明知道……知道这样会激怒您……他是不是疯了？！”

他像是崩溃了一般，语无伦次，将对苏宸行为的不解丶愤怒，以及对自己处境的恐惧，毫无保留地宣泄出来。这种基于真实情绪的爆发，远比任何精心编织的谎言更具说服力。

霍深捏着他下巴的手，力道微微松了些许。他看着苏言泪流满面丶充满了无助和恐慌的脸，眼神里翻涌着各种复杂的情绪——怀疑丶烦躁，还有一丝……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被这种全然的依赖和恐惧所取悦的阴暗满足感。

“他没疯，”霍深松开手，语气恢复了惯常的冷硬，却似乎少了几分之前的戾气，“他只是选了最蠢的一条路。”

他转过身，不再看苏言，走向客厅的沙发，有些疲惫地坐下，松了松领带。

“过来。”他命令道。

苏言擦掉眼泪，小心翼翼地走过去，在他脚边的地毯上坐下，像一只终于得到主人些许缓和信号丶却依旧胆战心惊的宠物。

霍深靠在沙发背上，闭着眼，揉了揉眉心。长时间的神经紧绷和劳累，让他的脸色看起来有些憔悴。

“周助理跟你说什麽了？”他忽然问，眼睛依旧闭着。

苏言心里一紧，如实回答：“他……他给我看了哥哥被记者围住的新闻，还说……这只是开始。”他顿了顿，声音更低，“他还收走了我的手机……”

霍深闻言，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丶冰冷的弧度。“他倒是尽责。”

这句话听起来像是夸奖，但苏言却从中听出了一丝别的意味。

霍深睁开眼，目光落在苏言依旧泛红的眼眶上，看了许久，才缓缓道：“苏言，记住你现在的身份。只要你安分，我可以保你无事。至于苏宸……”

他顿了顿，眼神骤然变得幽深冰冷，如同不见底的寒潭。

“这是他自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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