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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想象中的低气压,也没有想象中的尴尬的低声下气颜面尽失。
华君进去,屋子里的几名侍女赶紧诚惶诚恐地跪下行礼。
商泱曲腿坐在软榻上,专注地盯着面前的一堆华君看不懂的东西,像是某种棋,但上面的符号华君又没有见过。
不是象棋。
华君走到软榻边,柔声说道:“对不起,打扰了。”她噙起柔和的笑容,说:“今天过年,我就是想过来看看你。”
商泱看头看向她,极浅地笑了下,又轻轻点了下头,再朝软榻边上的空位打个手势请华君坐。
华君在商泱对面的空位上坐下,她望着面前这女孩。
算是女孩,顶多十八九岁。
商泱的身上没有她想象中的黯淡忧伤,那淡若轻风的神情像是什么也没有生过。
清淡的容颜,一闪即逝的笑,却能令世间一切都黯然失色。
华君看着商泱,突然觉得自己老了,心老了。她自嘲地笑了笑,问:“你在研究什么?”
商泱抬头看向华君,侧过身子,在软榻上写下一个字:“阵。”
“阵?奇门遁甲?九宫八卦?”华君抚额,说:“我不懂这些。”
商泱又写下一排字:“她让你来的吗?”
华君答道:“我自己来的。”面前这柔柔弱弱的女子乖巧得让人生怜。
雅儿啊雅儿,你怎么能下得了手!
“她……雅儿,很混蛋、很混帐,对不起。”
商泱沉默,稍缓,她又写下几个字:“她是为了你。”
华君顿觉被人甩了个耳光,话都不知道怎么接了。
商泱又写道:“她以为我要害你。”
“恨她吗?”华君问。又怎会不恨?这事落在谁身上都恨。
商泱点头,又写:“她是个可怜人。”
华君的眼眶一红,喉头一堵,问:“她怎么可怜了?”
商泱困惑地看着华君。
那眼神明晃晃地写着:“你怎么会不知道?”她想起那日她跳楼时万俟雅言对底下的护卫说的那句话:“今日的事若传到宫主耳中,你们都得死。”商泱默然。
话到这里僵住,华君已不知该如何开口。
商泱又低下头去研究阵法。
华君现商泱身上有种极安静的气质,像深渊里的一潭静水,有山渊的灵秀静携。
像一幅画,水墨山水画,这种感觉华君第一次见到商泱时就有。
换作一般人,经历了那样的伤害,总会在身上烙下难以磨灭的伤害痕印,可在商泱身上看不到一丝变化,就像曾经什么也没有生过。
商泱见华君呆坐在旁边,停下手里的动作,在软榻上的空处用手写下几个字:“你来是为何事?”
华君轻轻摇摇头,说:“没事。”
商泱又写道:“你在担心她。”
华君惊讶地看着商泱,这女孩极聪慧。
她才现商泱就像是把一切都看透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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