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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为什么,偏偏是宁池意?
为什么偏偏是他!
他为什么要来抢他本就不多的东西?!
谢春庭攥紧拳头,目眦欲裂。
奚叶是他的妻子,她永远,永远,都别想摆脱他。
纵然他不堪,恶心,令人作呕,她也要守在他身边,永远不可以与他分离。
她是他的妻啊,她怎么能离他而去呢。
尊贵的皇子在烛火中眉眼含笑,似乎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
要做到这一点,就需要他再厉害一些,厉害到被父皇重用的宁学士也无法从中作梗,吹一些不好听的风。
所以,该死的人就得快一点去死。
谢春庭笑了笑,起身迈开长腿踩上碎裂瓷片,“咯吱咯吱”响。
太子不太子又有什么要紧呢?
他桀骜抬眉,他想要的从来都能拿到。
难道这些人以为一些艳闻轶事就会消磨他的威望吗?
可笑。
他慢慢地穿过阴森走廊,手里攥着那封密信,被阴风吹动扑闪如蝶。
暮春过去了,大周迎来了建德二十年的夏天。
往日的流言已经渐渐散去,热闹的上京有了新的事情可以谈论。
不过这次谈论的就不是让人眼神闪闪心热热的贵人八卦,而是一些令人哀伤的事情。
陛下病得更重了。
大约是这几年大周总是大灾小祸不断,累害得帝王殚精竭虑积郁成疾,咳疾之后建德帝又冒出了心疾,总是在朝上说着说着话就抽痛起来,请来无数名医皆不得治。
帝王身子不好,臣民们也大多忧心。
唯独一人例外。
深受陛下器重的宁四公子仍然不避讳外人,时常与三皇子妃同舟游玩,君子坦荡荡。
是夜,谢春庭迈入棠梨院,看到的就是梳妆打扮好的奚叶,她一袭素白长裙,佳人如玉,正迈步走出门。
她一点也不在意外界的言论,毕竟她已经知道了那些言论都会被人摁下去,如同水中泡沫浮起又会散去。
于是她越发无所顾忌。
谢春庭头痛欲裂。
他垂下眼皮看着她,静静等她与他擦身而过。
但这一次,他还是动了动手指。
“奚叶,今夜你还回来吗?”他站在她背后,轻声问道。
殿下开口问她了,奚叶弯起嘴角一笑。
“不了。”她转头看他,面上是从容的微笑。
谢春庭攥紧拳头,幽怨地目送奚叶离去。等她的身影出了棠梨院,登时气得把案几踹倒。
那个贱人!又是用什么理由把她骗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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