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譬如殿下薄情寡义、高高在上、凌虐妻子之语?
宁池意掩饰性一笑,其实早晨陛下特赦开府之时,就有人问及三皇子妃,殿下那时就冷着脸,他还以为出了何事,原来是病了。
他恭肃应声:“臣必当不辱命。”
闻得宁池意这么说,谢春庭松了口气,转瞬想起什么又道。
“对了——”
谢春庭笑眯眯的:“本殿这个新婚妻子可是个不折不扣的蛇蝎女子,宁四,你可记得离她远点。”
宁池意挑起眉,似乎有些讶异,但旋即躬身行礼:“喏。”
他的确很讶异,持重的三皇子在外总是一副矜贵模样,这种矜贵可以说是一种一视同仁,也可以说是一种漠视傲慢,平民从未入过他的眼,即便是上京闺秀,殿下也从来不会做出评判。
但对着这个妻子,他却用上了蛇蝎二字。
宁池意微微皱眉,当真如此狠毒吗?
这场婚事不是殿下所愿,他自然清楚。
不过,竟然到了如此排斥的地步么。
宁池意看着眉眼舒展的殿下,既要他费心看顾,又嘱咐他必定远离,殿下不觉得矛盾吗?
然而殿下一点也不觉得不对劲,他站起身往门外走去,路过季奉时停下来。
“下雨天还摇扇子,出息。”殿下抬手拿起季奉的扇子,丢在案几上,拍了他肩膀一下,嗤笑着大步离去。
季奉拾起扇子,嘀嘀咕咕:“殿下就不懂了,这是名士风流好吧。”
展开扇子,季奉乐呵呵一笑,转头看见宁池意脸色沉思,用手肘碰了碰他:“怎么了?”
宁池意眉头皱得更深:“我总觉得。”他停住话头,望向谢春庭离去的背影,“殿下有些奇怪。”
他凭什么
雨滴停下,傍晚时分天光云霰微照,洒落在三皇子府上,似为绿瓦高阁染了层薄暮金粉,明日必当是个晴天。
太医收回手,将银针放入药箱,来到谢春庭面前躬身道:“殿下,三皇子妃确然呼吸微弱,像陷入美梦不愿醒。”
谢春庭执着书卷,眼风都未动一下,只简单“嗯”了一声。
太医僵着身子,殿下嗯一声是什么意思呢,他从早晨到现在已经为三皇子妃施针三次了,但她都无法苏醒。太医悄悄瞧了眼三皇子,殿下专注看着书,好似浑不在意,难道真的只是怕背上一个刻薄妻子的名声?
他想了又想,还是硬着头皮道:“殿下,这梦魇之症不好治,还是得三皇子妃自己能醒来才是。”
微风吹拂,轻轻掀起长久未曾翻页的书卷,谢春庭垂眼,淡淡道:“本殿知晓了,今后你隔日就来为她施一次针,若有紧急情况,就去长门街宁府寻宁四公子。”
太医心里打鼓,殿下连三皇子妃名讳都不肯提起,看来传言果然不是空穴来风,殿下果真厌极了这位名满上京的三皇子妃。他眼睛亮起来,为当面吃到第一手八卦兴奋不已,但旋即又不禁为这位可怜的贵女扼腕,嫁给如此天潢贵胄,貌美无双却还是被迫躺在床榻上口不能言手不能动,可叹可惜。
谢春庭却没注意到太医的神色,他放下手中的书册,唤来随从:“好生送赵太医回去。”
室内恢复沉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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