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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辛面露窘色,小声说:“ian,你衣服洗好在烘干,这个暂时穿一下吧。”
陈可诚笑了一下,眼睛疼得皱了下眉,说:“没关系。”
温辛领他去了杂物间。
门稍矮,陈可诚弓着背进来。房间弥漫着一股药剂味道,虽然很小,但干净整洁的布置和暖色灯光让人心生暖意。
床在房间一角,正对着门的墙上有一扇小窗,被白色棉布窗帘遮住,窗帘右下角绣了几朵大小不一的嫩黄五瓣小花。
床单是灰蓝色,被罩和枕头都是灰蓝格。
床头挨着一个方形小柜,床尾摆着一个看起来很旧的木质书柜,上面摆满了书。
温辛拿过一杯感冒冲剂递给他:“先喝了这个。”
陈可诚接过去,看着他:“你不喝吗?”
温辛说:“我喝过了。”
“谢谢。”陈可诚捧着热但不烫手的杯子,脸靠近杯口,让热气熏眼睛,眼睛很肿,也很痛。
陈可诚喝完,温辛拿着体温计一边甩一边说:“你躺下吧,被子盖好,我刚刚换了新的床单被罩。”
陈可诚听话地躺到温辛的一米八的小床上,蜷着腿侧躺,半张脸躲在被子里,被子软乎乎的,被子的香气萦绕在鼻尖。
“量一下体温,夹住了,不要乱动。”温辛将体温计夹到他腋下,然后他见温辛把捂在绵软毛巾里的鸡蛋拿出来,葱白似的手指剥下蛋壳,鸡蛋冒着热气,将温辛指尖烫红了。
温辛隔着被子推推他:“ian,你往里面躺一点。”
陈可诚配合地往里面挪了挪,温辛坐到床沿说,“躺平,闭上眼睛。”
陈可诚平躺着,听到温辛抬手的布料摩擦声,隔着眼皮感觉到温辛将鸡蛋渐渐拿到眼前,轻柔地贴在了眼睛上揉,热意缓缓渗入,睡意渐渐袭来。
没有倒时差的陈可诚感觉自己快要沉入睡眠,他试图和温辛聊天,不让自己睡着。
“你为什么住在这?很小。”
但不破,比起那座庄园和对面那栋别墅,这儿更像一个家。
“这里让我更有安全感。”
“是吗。”陈可诚不信。他大概猜得出来原因,肯定是因为温繁那个狗东西。
“嗯。”温辛扯开话题,“你为什么总是叫我温幸。”
“温幸,温幸,温幸。”陈可诚没有回答,重复念了三遍“温幸”,声音带着倦意。
“怎么了?”温辛问。
“你之前跟我讲过的,在我这里‘辛’坏,‘幸’好。”陈可诚说话的语速渐渐变慢,“我不希望你辛苦和痛苦,希望你能称心如意,得到偏爱和宠爱。”
温辛揉鸡蛋的手顿住了。
妈妈之前喝醉了酒说过,当初给他取这个名字,是因为自从怀了他,她就没有开心过,生下他过得也是比之前辛苦许多的苦日子,于是她将她被温敬肖抛弃的怨气全都施加在了温辛身上。
他完全没有想到陈可诚叫他“温幸”是这样的原因。
温辛有些鼻酸,他轻声说:“谢谢你,ian。”他继续揉了会儿,将鸡蛋丢进垃圾桶,掀起一点被子把体温计拿出来,383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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