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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霄当即掩入不远处的御膳房。
正值备膳,御膳房内灶火噼啪,声音吵杂,能很好掩盖他方才的动静。
能有这么强内力的人,除他以外,江湖上找不出第二个人。
没想到这宫里还藏这样一个高手。
是谁?
是御前侍卫?还是跟他一样,是闯入者?
天家底蕴深厚,网罗能人异士本就不奇,前者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方才那一闪而逝的气息,不好判断此人武功是否在他之下,但那份内力的精纯与磅礴,绝非寻常武人所能企及。
他得小心行事。
湛霄像一道影子贴在梁上,静闻外间的动静。待那股气息逐渐远去,他才从御膳房离开。
……
接下来的一个时辰,江芙诗都在听严司教讲授“用膳礼仪”,从如何持筷讲到如何舀汤。
终于熬到上菜,她刚拿起筷子,想夹一块眼前的点心。
严司教立时呵斥道:“殿下,手腕下沉三寸,食指不得如此用力。这哪是公主持箸,村野农妇尚且不如,重来!”
江芙诗难受地抿了抿唇。
她饿的眼冒金星,指尖微微发颤,只好重新调整握筷的姿势,刚夹起面前的鱼肉,严司教的戒尺“啪”地一声打在她的手背上。
雪白的皮肤顿时浮起一道红肿的棱子,火辣辣的疼直钻心尖。
严司教厉声道:“殿下,手腕又抬高了!您是半点没听进去吗?”
“这般简单的姿势都学不会,莫非是公主从前在民间野惯了,连筷子都不会使了?”
江芙诗吃疼捂手。
这老妪百般挑剔,分明就是故意的。
天未亮便唤她进宫,又不让她用膳,先是在外头罚站听训,现在又吹毛求疵,屡屡责打,存心不让她吃上一口。
“严司教。”江芙诗忍无可忍,“本宫敬你是宫中老人,一再容让,你却得寸进尺。莫非真当本宫是那可以任你揉搓的面团不成?”
“规矩体统,岂是儿戏?老奴严厉,也是为了殿下作想。”严司教的语气露出一股毫不掩饰的轻蔑,令江芙诗心头火起,真想当场掀了这桌席面。
可这是皇后的旨意。
如果她公然抗命,那么皇后肯定会借题发挥,治她个大不敬之罪。
江芙诗只得捂住刺痛的右手,强压下满腔屈辱。
大不了忍忍,等熬过今天,她就称病闭门不出,看皇后还能如何磋磨。
她最擅长装病了。
毕竟这些年,她都是这样过来的。
就是这严司教,狐假虎威,气焰如此嚣张,若不是手上戴着银丝手套,让她没机会下手,不然一定让这老妪试试‘红酥手’的厉害。
“好了,继续。”严司教命宫女把新一道热腾腾的羹汤端上来。
羹汤鲜美的味道令江芙诗更饿了,她端正坐姿,依着规矩去舀汤,没想到又被严司教一戒尺敲在腕上,
“手腕要平!汤匙不可碰碗!重来!”
来回数次,从巳时初到午时末。
江芙诗一口都没吃上,手背上还都是交错的红痕,火辣地疼。
好不容易‘勉强’通过了用膳礼仪,又到了学习奉茶之时。
江芙诗只觉胃似火烧,绞痛袭来,眼前渐渐泛起黑雾,端着茶盏的手止不住地轻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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