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恰巧此时靳森出门坐上他的摩托,就在店门外,小周热情地喊了一嗓子。
靳森擡擡下巴,嘚瑟:“喝过了。”
声音不大,但店里几个人都听见了。
季瓷差点呛着。
小周眼珠子瞪得老大,表情像是中了头奖。
梁医生掩着唇咳了一声。
许姐手上一顿,看看季瓷,目光中带着一丝揶揄。
“早上……他闻到了。”季瓷主动解释。
但解释很生硬,解不解释都一样。
季瓷也没什麽心思去解释,因为刚才她好像看见,靳老板的脖子上系着那条灰色的围巾,很显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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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三之後,周边的店铺陆续开始复工。
可能大家都在忙着串门,所以宠物店的生意不怎麽样。
上午的时候小周还在问季瓷要不要趁着人多热闹去哪玩玩,下午靳老板就给了许姐四张古镇的门票。
许姐挺高兴,没想到连带着梁医生都能有一份。
“没想到啊,我只是打了个招呼让靳老板照顾一下你,结果自己还跟着混吃混喝上了”
季瓷一愣,擡头看向许姐:“你……什麽时候?”
“过年前啊,”许姐笑眯眯地勾了一下季瓷的下巴,“怎麽样?靳老板有没有找你?”
季瓷一时语塞,不知道说什麽。
小周拿走其中两张,打算和季瓷一起,不耽误人家夫妻二人世界。
季瓷很久没有真正意义上的去玩了,虽然也无所事事过,但心总是悬着的。
这段时间在宠物店,她的经济稳定了下来,精神也稳定了下来,也愿意花时间单纯用在“玩”上面。
只是当她迎着新年的彩灯,走过热热闹闹的街道,看见擦肩而过的一张张笑脸时,还是会有一瞬间的恍惚。
像是回到了以往的春节,她穿着一身新做的棉衣,大红色的,带着毛茸茸的领子,姥姥拉着她的手去看花灯,那是为数不多姥姥愿意带着她玩的时候,季瓷都特别开心。
可惜这麽多年过去了,物是人非。
她和小周在园区里逛了一圈,头都要晕了,小周去看吹糖人,看完她也要排队吹一个。
手艺活的摊子面前总是挤着很多人,季瓷嫌挤,不想过去,举着个糖葫芦慢吞吞地站在边上,边等边吃。
她今天为了应景,上身穿了件白色暗纹的对襟衬衫,下面搭着深蓝色的马面裙,头发绾了一半在脑後,比较日常的穿搭,素净的颜色衬得她皮肤雪白。
期间有一位男性上前搭讪,季瓷尴尬地摆摆手,也不等小周了,赶紧逃离是非之地。
她给小周发了条信息,自己出了商业街,找了一处灯光较暗的湖水边坐下,糖葫芦吃了一半,剩下的裹在纸袋里,季瓷低头去拆。
“你倒是会找地方。”
身後冷不丁传来一句,吓得季瓷一个激灵,她猛地转身,但很快反应过来这声线来自于谁,又放松下来。
“吓我一跳。”她转回去。
“找你半天,”靳森擡脚跨过石凳,坐在季瓷身边,“那边有灯展你不去看,躲这儿吃糖?”
他的黑色皮衣外套了件工作人员的橘色小马甲,脖子上系着围巾,是季瓷送给他的那一条。
年後几天靳森一直都戴着,暖和。
“人太多了,”季瓷只看了一眼就把视线垂了下去,手指剥开纸袋,把下半截糖葫芦拿出来,“挤来挤去的……”
她喜欢吃糖,小时候身体不好经常喝药,喝完之後姥姥就会给她含一团麦芽糖。
那时候的糖软,温温热热,像更浓一点的蜂蜜,甜味从入口那一刻开始就散在整个口腔,黏糊糊的,能把什麽苦味都盖住。
思绪飘散,随着湖面倒映着星星点点的彩光,小船一般轻轻晃荡,季瓷的视线落在一处,记忆被拉扯得很远,等回过神来发觉已经不知过了多久,靳森一直坐在她的身边。
“你……”季瓷捏着竹签,小声地问,“怎麽不说话?”
“看你在想事情,”靳森把一条腿伸展开,往後拄着手臂,“我陪你坐坐。”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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