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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九章终战(三)
“法音,你不认得我了?”
那株诡异的人头花轻轻颤抖,像是在发笑,每一片花瓣上的面孔都跟着晃动,纷纷扬扬。那些脸,有和蔼的,有天真的,有喜悦的,全是陈景殊自幼所熟悉所亲近的。
可它们没有头发,一颗颗光溜溜的头颅挤在一起,看得陈景殊心里不适,只当是仙盟请来的奇异人士,下意识持剑後退。但很快,他就发现了不对劲。
此处是万丈高空,脚下只有流动的浮云,四周白雾弥漫。而那道巨大的金色光柱,正从人头花的底部延伸出去,如同它的根茎一般扭曲蔓延,直直插入下方的血山血海。
陈景殊顿了一下,擡起头,问:“你是谁?”
人头花仍在发出似笑非响的颤动:“法音,人间一遭,你糊涂了?我不信你不认得我。”话音落,它突然飞身靠近,枝叶间的人头摇晃不止,每一张脸都在笑,笑声层层叠叠,从四面八方压过来。
伴随这些笑声而来的,是纷杂错乱的记忆,如潮水般挤入陈景殊脑海。他头痛欲裂,本能地向後退去,但人头花紧追不舍,陈景殊索性封闭六感,不听不看,猛地挥剑,将那些熟悉的面孔斩了个稀巴碎。
花瓣四散飘落,笑声也戛然而止。
陈景殊大口喘着气,低下眼,只见脚下的凌乱碎花迅速变得透明,像一团雾气,消散得无影无踪。
他环顾四周,但所见皆是白茫茫的云,一片空寂。那些笑声与景象,仿佛只是他恍惚的错觉。
“法音。”
忽然,一声可怖笑语从头顶压下。
陈景殊立即擡头,只见那株人头花不知何时悬在上空。它缓缓下降,身躯逐渐扭曲膨胀,最终落地时,化作了一棵巍峨大树。
树干苍劲,枝叶繁茂,通体笼罩着一层圣洁白光。树上结满金灿灿的果子,像有生命一样,胡乱撞击着枝叶,似是想挣脱束缚。
但一落地,那些果子便长出人脸,齐刷刷转向陈景殊。它们明明在无忧无虑地笑着,没有鲜血,没有恶意,却让人泛起一阵直通天灵的恶心。
陈景殊心跳如鼓,快速闭眼不看,同时默念清心咒,摒弃杂念。再睁眼,地上的人头消失了,又变回一颗颗果子。
果子无相,映照人心。他想起谁,或是本心信赖谁,果子就会生出谁的脸。
于是陈景殊强行平静心绪,垂眼看去,只见大树的根须深深扎入下方的光柱之中,底下那只漆黑蛟影越来越清晰,直冲光柱而来,逐渐靠近抵达云巅。而周围腾空阻拦的修士如密密麻麻的黑点,被他毫不留情地震开坠落,隐隐约约的惨叫声断续传来。
“你一定很好奇。”与下方的惨烈厮杀相比,大树仍是悠哉姿态,根茎一股股汲取着光柱里的力量,随着能量的涌入,树冠愈发茂盛。
“好奇你那师弟,为何变成现在这副模样,我来告诉你。”它缓缓开口,“五百年前,魔尊痴无妄屠戮衆生,遭天谴转世,投生成你那所谓的师弟,虽经轮回,本性却不变,他如今这般,正是他真实性情。你既飞升上来,说明你站到了正义一边。”
陈景殊擡头:“什麽正义?”
大树枝叶哗啦笑着,道:“你看树上的果子,可曾出现过你那位师弟的脸?你目睹他杀人作恶,你的亲友,你的同伴,皆是血淋淋死在他手下。你恨他,哪怕只有一丝无法察觉的恨意,你便不会再全然信任他。”
陈景殊不说话,半晌道:“浑源门惨案,不是他做的,是你。”
大树不否认,仍是欢快笑着。
“所以,他并非你说的本性不变。”陈景殊沙哑道,“天劫里最後一道‘秘劫’,究竟是什麽?”
“法音,我给你讲个故事罢。”大树道,“世人渡劫,成功则飞升,失败则道消,退回凡胎。凡人逃不过生老病死,可他们不认命,愚蠢丶自负,宁愿用一切同我交换,只求保留灵脉,妄图东山再起。”
“我取走他们的信仰丶真心,他们悉数相送,我要他们永世的忠诚,甚至是妻儿的运数,他们也感恩戴德。‘秘劫’是什麽?不过是一场你情我愿的交换。你那师弟堕入雪山,身毁心死,本该如你所愿渡劫成功,可他不愿放下情爱,不肯与你缘分尽了。”
陈景殊嘴唇发白,声音颤抖:“你从他身上取走了什麽?”
大树不答,只道:“殷诀滥杀无辜,命该死绝。”
“错。”陈景殊直视它,“浑源门上千人命,是你嫁祸,与殷诀无关。而今殷诀寻找神器,也不是为了杀生,他想对抗的,从来只有你。你要殷诀死,你为他设下死局,布下天劫,千方百计将他困入杀道,只要他不死,你就永远不会收手,殷诀想活命,只有打败你。你故意降下光柱,引衆人汇聚在此与他相斗,你明知他们夺不了神器,更不是殷诀的对手,却冷眼看他们一个个送死,真正滥杀无辜的,是你。”
大树哈哈大笑:“法音,你魔障了,杀人的是殷诀,见血的也是他,与我何干?”
话音落,人头树再度蜕变,仿佛获得了更多的力量,逐渐拔高伸展,幻化作一尊庞大的金色神像。圣光辉煌,普照四方,陈景殊需要仰望,才能看见。而神像的双足仍与光柱相连,插入下方云海。
光柱越来越炽亮灼目,如天梯垂落,吸引越来越多的修士靠近,不只是镇守在极天里的。他们唾骂殷诀,阻拦殷诀,与殷诀战斗,再被殷诀杀死,源源不绝,无穷无尽。殷诀只有把人杀光,才能跃上光柱之巅。
死者愈衆,哀鸿遍野,血光漫漫飞,恨意滔天起。存活下来的修士纷纷跪地叩首,对着光柱痛哭祭拜,哀恳上天睁眼垂怜。
光柱越来越亮,神像越来越磅礴。
“法音,这些年我听了太多凡人的痴念,他要考取功名榜首,他要成为天下首富,他又要报血海深仇……他们不厌其烦跪在神像前,把欲望一遍遍念给我听。正因心中有怨忿丶不甘与贪婪,他们才有所求,从而信我奉我,其中恨意最能点燃他们的心火。心怀仇恨之人,会迫不及待地跪拜,日夜祷告,将一切奉献于我。”
陈景殊明白了什麽,喉咙滞涩:“所以你故意泄露神器所在,让衆人提前设伏,殷诀为夺神器为活命不得不斩杀他们。你要他们恨他,要他们走投无路,只能向你祈求。他们的信奉,是你力量的源泉。”
神像发出低沉的笑声:“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他们心甘情愿有求于我。”
“你本可以用其他方式获得信奉。”陈景殊脸色惨白,“恨只是其中一种。”
“哈哈,傻孩子,恨才能铸就强大,你也会站在我这边的。”
陈景殊呼吸困难:“……什麽意思?”
“天劫之中,我从殷诀身上取走的代价,是怜悯。”
“法音,你难道想看到一个彻底失去怜悯之心的人取代我?一个杀人不眨眼丶视衆生如草芥的屠夫?一个嗜血成瘾丶理智尽失的疯子?你愿意让这样的存在,成为新的天道?哈哈哈……你不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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