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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林承丘高冷一笑,“太子爷不在乎那点钱。”
王婧婧恨铁不成钢:“那是机遇!是机遇!”
那副痛心疾首的样子,真是恨不得咬死他一般。
林承丘叹气,也只好不开玩笑了,正经解释道:“婧姐,你比我懂,不能过度消费。”他讲得很理性,结合之前遭遇的绯闻有条不紊地分析,“借势把自己投放到各种公众视线中,并不是理智的做法,到时候公众审美疲劳,好感度也会迅速下跌,得不偿失。这个时候我反而应该沉淀一段时间,保持曝光率不高于某个点,当然也不低于某个点,这才是最长久之计。”
职业经纪人被偶像弟弟上了一课,惭愧点头,自我检讨:“太子爷,是我错了,我掉钱眼里了,我反思。”
“知错就改,善莫大焉,”林承丘摸摸她的头,趁机补充,“行了你去接邀约吧,五月前的别接。”
“啊?”
王婧婧一脸问号,林承丘不等她反应过来,赶紧遁了。
当然要抓紧时间休个年假啊!
林承丘在心里偷着乐,继续拍戏去。
时间飞逝,曾经觉得繁重的剧情不知不觉便进入尾声。
国历新年的前一周,王导宣布杀青,全剧组举杯同庆,欢天喜地地收拾行李箱。
林承丘和大家一样,多留了一夜,与全剧组一起狂欢聚餐,机会难得,也算是提前共庆新年。
当夜月朗星稀,王之崴喝得半醉微醺,望着窗外皎洁月光开玩笑,遗憾道:“要是昨晚那场戏有这自然条件该多好啊!”
男二嘴里啃着蒜香排骨搞事情:“走啊,重拍去啊!”
结果话没说完,就被周围几人给按住揍了一顿,揍得排骨都不知道掉去了哪里。
林承丘看得好笑,在旁边不嫌事大地鼓了一会儿掌。
手机铃声响起来,是谈蹇的来电,林承丘站起来远离热闹,走到包间外的阳台上去接电话。电话里的背景音有点奇怪,不是特别安静,隐约有电子广播的声音传来,林承丘疑惑地问:“你在哪里?”
谈蹇反问:“你在哪里?”
“我在吃饭啊,”林承丘一头雾水,紧接着便以最快的速度反应了过来,惊讶瞪眼,“不是吧?你该不会又来找我了?”
“嗯,接你,刚出机场,你在哪里?”
林承丘不开玩笑了,赶紧告诉他具体地址,舍不得挂断电话,带着沉沉的心跳等待他的出现。
谈蹇安排了私车在机场外等候,坐上车后向司机转告地址,问道:“多久能到?”
“半个小时。”
林承丘从电话里听到了,但谈蹇还是重复一次告诉他:“半小时后到。”
“慢点,我等你。”他唇边带着敛不住的笑容,趴靠在阳台上望着安静的夜路,“我陪你聊天吧。”
“嗯。”
林承丘笑问:“什么时候决定来的?”
“在你告诉我杀青的时候。”
林承丘被甜得拍打了一会儿栏杆,乐得想要冲回室内,高举电话炫耀:哎哟你们知道不,我家老公来接我回家啦!
但他怕被打死,也怕从此留下傻逼的口碑,千辛万苦地忍了下来。
林承丘想起先前他在记者会上说过的话,觉得自己当时说得真是无比精准。
“谈蹇这个人,不善表达,所想所做永远比所说更多。”
那天他当着媒体的面表述了自己对谈蹇的感情、对两人奇特婚姻的认可,事后谈蹇什么也没有说,时间紧迫,好像也没有机会能说好好说些什么。但林承丘却觉得自己完全触摸到了他内心的感受……因为那时谈蹇的眼神,比从前任何一刻都要更加柔软。
林承丘始终忘不了那样的眼神,一直清楚地记着,之后分别,直到今天没有相见。不算短的月余间,那样的表情就是他思家的寄托。
雪花转小了一点,林承丘对着电话依旧充当着话多的那个人,对他的聆听者讲述拍戏期间的笑话。
不知何时,楼下街道上停靠了一辆车。
林承丘弯唇,转身回到包间里,对大家打个招呼,急切地说声“再见”,花枝招展地跑下去。
谈蹇从车上下来,西装外穿着一件黑色长款的大衣,林承丘觉得他老公全天下第一帅,欢腾地跑上去,给他一个热情的拥抱。
谈蹇什么也没说,摸摸他的后背,手掌向上又摸摸后脑勺,意识到他可能是在室外等了自己那么久,顿时后悔与他通了半小时的电话。
楼上看热闹的一群醉汉们已经挤到阳台上来了,起哄的拍照的,还有作势要往楼下扔花生米的,一个不少。
谈蹇在心里悄悄地满足着现状,满足于他拥抱林承丘的时候,可以怡然自得地承受他人的目光。
因为,这才是婚姻该有的明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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