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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哥哥是个很难描述概括的人。他们共同生活了很多年。哥哥对他极尽细心保护。小时候他非要租恐怖片cd回家看。看又不敢一个人看。要先在自己身上裹上厚被子,然后让哥哥抱着他看。
到要上厕所,他就拖着被子一起去,“命令”哥哥站在厕所门口等他。
他坐在马桶上,过一会儿就喊:“齐农,你在吗?”
齐农抱胸靠在门边,有气无力地说:“上你的厕所。”
过一会儿,他又喊:“齐农,你在不在啊?”
齐农叹气道:“在啊”
哥哥至少真的永远在原地等着他。陈迦行低头笑起来。他盯着地毯发呆。这么多年,他其实很清楚,齐农就是这么个人。他和齐农曾经相处过的岁月,像徐繁年的录像带,是不会消失的证据。那就已经够了。已经不能够奢求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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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徐繁年从机场带回家之后,徐繁年又留他吃饭。陈迦行正犹豫的时候,手机忽然响起来。
那头的人踌躇了一会儿,咳嗽了声,小声说:“夹心哥,我第一次坐地铁,坐得好像迷路了”
十几分钟后,陈迦行飙车过去,在某个接近市中心的地铁口看见齐农拉着一只小行李箱,靠在一边发呆。陈迦行气喘着跑过去。
他们就那么尴尴尬尬地在地铁口互相看着对方站了一会儿。陈迦行拿掉了头上的鸭舌帽,捋了下自己的头发,皱眉说:“你来上海了,怎么不通知我啊。”
齐农忽然拎住陈迦行的外套骂道:“这么冷的天,就穿件不加绒的卫衣外套出门啊。怎么没把你冷死在半道上。”
陈迦行张了张嘴。齐农又念开了:“还有”
陈迦行在齐农嘴上拍了一掌,骂道:“别烦了。”他拽过齐农手里的行李箱,自顾自朝前走。齐农跟在后头,过了一会儿,忽然笑了出来。
坐到副驾驶之后,齐农又叨叨了一句:“你什么学会开车的?”
陈迦行打了把方向盘,把车开出停车位,没回答他。
他把齐农送到酒店楼下。陈迦行自始至终就没再说话了。齐农靠在副驾驶位上,侧头看他,问:“你怎么不问我来上海干嘛来了?”
陈迦行耸耸肩说:“你不想说就不说吧。反正你就这样。”
齐农刚要开口。陈迦行迅速补充了一句:“别说‘对不起’,你的‘对不起’不值钱了,齐农。”
齐农立刻歪头,故意看着陈迦行说了句:“对不起。”
陈迦行气笑了。齐农也笑起来。他伸手捋了捋陈迦行的头发,开口说:“于喜妹有个妹妹,叫于庆儿,早些年问她借钱出来做生意。现在就在上海做园林绿化生意。她帮我打过电话了。我过来见一下庆儿姐。如果合适的话,明年刑满之后,我就来上海工作”
陈迦行转头看齐农。齐农继续说:“我思考了挺长一段时间了。要顾虑的事情很多。齐建铭怎么办,我一个初中文凭、没一技之长的人,能不能适应大城市生活。毕竟我连地铁也不会坐”他说着说着垂头笑了。
齐农重新抬头说:“不过我都三十一了,该试试看了。而且你也在这里我想来这”
没等齐农说完,陈迦行忽然凑过头,在齐农下嘴唇上咬了一口。齐农吃痛地“嗯”了声,怒道:“又来了,又哪里惹到你了,动不动咬人”
陈迦行笑起来。他捧住齐农的脸,舔了下刚才咬过的地方,然后贴住了齐农的唇。齐农搂住陈迦行的脖子,回应着他的吻。
开了酒店房门,两个人靠在门边又开始接起吻来。停下来喘气的时候,齐农忽然轻轻在陈迦行脸上打了一巴掌,说:“敢拉黑我。”
陈迦行在他脸颊上又咬了一口,说:“因为你太烦人了。”他把齐农抱起来,摔到了床上。他们又缠抱在一起接了很长时间的吻。齐农仰面躺着,仔仔细细摸着陈迦行的脸,又把陈迦行拉下来和他接吻。
陈迦行褪掉齐农裤子,在他大腿内侧亲咬着。他顶开齐农的腿,急得好像身上着了火,第一次没戴任何工具,横挺进去。齐农痛得眼睛里瞬间溢满了眼泪。他刚要骂人,陈迦行伸手捂住了他的嘴。他唔唔地掐着陈迦行的手臂。陈迦行看着他的眼睛,加快了动作。
齐农也不知道陈迦行是不是在报复他。他被顶得神思都涣散了。陈迦行在他身上到处亲咬。
不知道过了多久,陈迦行抽出来,又放进去,再抽出来。
齐农张开腿,有些无力地靠躺在床上。身体里如同有热蜡汩汩流出来。他伸手在陈迦行手臂上掐了一把。陈迦行已经穿回了上衣,背对着他坐在床侧不知道在想什么。
这么多年,齐农知道这小子每次做了坏事又不想被他骂的时候,就会贴到墙边或者发呆神游假装自己不在地球上。齐农命令道:“过来。”
陈迦行动了动。齐农张开手说:“让我抱一下。”
他们两个重新搂在一起。齐农在陈迦行脸上亲了一口,摸着他的头发小声说:“现在能原谅我了没有?”
陈迦行趴靠在齐农的胸口,半晌没说话。过了一会儿,咕哝道:“不能。”
他抬头说:“我也要情书。”
齐农没听清楚,啊了声。陈迦行说:“我也要你写的情书,上面要写‘陈迦行,我爱你’,‘我想跟你走”。齐农瞬间脸涨得通红,拿过抱枕要“捂死”陈迦行。
更可怕的是,陈迦行从随身挎包隔层里拿出了那封信。齐农大怒道:“你是不是有病。没事偷别人信就算了,随身带着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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