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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正廷见白玉堂动了怒,心中一动,他转向一旁的展昭笑道,“不想员外与缉司如此相熟,有这样的旧友,实乃幸事,何愁官司事不能了结?”
白玉堂瞅了展昭一眼,接过来贺正廷的问话,“我家的事听凭大理寺处理,倒是笃耨香引起的杀人案却令展兄颇为费神,从去年冬天到现在,竟是日夜奔波,一刻不得闲。”
贺正廷笑道,“员外不必过虑,开封府的办案能力世人皆知,有他们在,破案只是早晚的事。前不久官家设宴款待,我见使相和御史似乎清减了不少,想来也是为这件事劳心费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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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待展昭回答,白玉堂在一边嗐了一声,向贺正廷笑道,“贺大夫瞧御史和使相清减,想来他们定是日夜辛苦。可我瞧着展兄虽事务繁忙,但最近却有些胖了。”
说着,他噗嗤一笑,向贺正廷笑着说道,“说来说去,怕还是案子有了着落,展兄这便也放了心。”
此时周暮绾和驸马都不在席上,贺正廷便干脆移至白玉堂身边坐了。
见他开着玩笑,贺正廷心想,“看来这二人关系非同一般,既如此,便不能再用这位缉司官作引子了。”他眼珠一转,顺着白玉堂的玩笑话,转向展昭,向他笑道,
“若真如员外所说,案子了了,汴京百姓也可安心了。只是缉司还要转告御史,公务再繁忙,也应小心身体才是,每日大小事务无数,怎能被一桩案子忙得案牍劳形,日夜忧思。”
展昭本就是为了内藏库一案而来,如今白玉堂与贺正廷二人一唱一合,半开玩笑地就将自己推了出去,他明白,现下就是自己最好的机会。
展昭便向二人笑道,“说到底,还是我们开封府人手少,比不得皇城禁卫军,小小一桩笃耨香杀人案,忙了几个月才算是有了一点结果。我们哪里敢拿这种小事劳烦御史,他同使相日夜辛苦,自然是有大事要忙。”
白玉堂看着他,故作惊讶,“哎呀,还有大事?我原以为朱雀星君下凡杀人便是最大的事了,竟不知,还有比鬼神更大的事,以往可没有听展兄说起过。”
贺正廷也接口道,“我也是同员外一样的想法。算来,从去年冬天到现在,听说已经死了三个了,已闹得满城皆知,人心不安。但我听缉司的意思,难道说还有比死人更大的事么?”
白玉堂向贺正廷努一努嘴,笑着说道,“开封府什么大案子没见过,想来,比这更大的案子还有呢。”
展昭插嘴反问二人,“员外、贺大夫,你们怎知已经死了三个了?”
贺正廷似是有些不安,犹豫着说道,“难道不是么?一位徐粮道,还有一位死在街上的商人,还有……”
他看了一眼白玉堂,眼里充满了歉意,温言道,“还有员外的兄长,加在一起,不是三个么?”
展昭听他提到了白锦堂,这才明白,原来贺正廷是将他也算进去了,心下了然。
听到贺正廷提及兄长,白玉堂眼睛突地跳了一下,他偷偷攥紧了拳头,恨声道,“此事不必再提了,开封府的仵作已验过,证明兄长是自尽。”
接着,他向贺正廷道,“显然,缉司没有将兄长算进去,所以才有此一问。也罢,开封府的要案,咱们也不便问。今天这样好的日子,再不要提这些吓人的事了。”
贺正廷也笑了笑,同意白玉堂的提议,没有再提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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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已至此,白玉堂的目的已经达成,他抛出展昭和开封府的案子,趁机冷眼瞧着席上众人的反应。
但,大家仿佛都对这桩神秘的案子一无所知,并没有人被他们的谈话所吸引。
相比之下,反而是鬼神之说,听起来更唬人一些。
展昭也冷眼瞧着别人的反应,尽管自己暗示,还有人被杀了,且开封府正在暗中调查,又是御史亲自过问。但,席上却没有人对这桩案子有任何关心,甚至,连一丝情绪波动都没有。
他怀疑,内藏库一案的真凶,或许不在这里。很明显,除了南宫,眼前这些人,都不了解内藏库这件事。
韦骥和曹茚,或许是和笃耨香的连环杀人案有关联,但内藏库的事,明显他们是不知情的。
驸马都尉虽蠢,但他没有杀人的理由。周暮绾、杨老将军和沈邈,他们同钱惟郎一样,也没有理由。
展昭万万没有想到,他要找的凶手,其实就在他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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