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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搜身!”
衙役听令而动,搜到账册后将其递到了案上。
县令打开账册逐字翻阅,其中赫然记载着昭仁银庄欠银八百两,又有他们几人凑本钱的记录,与那徐泽所言相符。
“蒋德祖,证物在此,你还有什么可辩驳的?”
“草民冤枉,草民是个生意人,所以才有记账的习惯。那些记录也是草民受他们委托一同进货卖至衡州府,他们也是知情的。草民绝无昧下他们本钱之意,望大人明查!至于贩卖他们至黑市之言,全是此人构陷!如此丧尽天良之事草民怎么敢做!”
昌荣县令见他回话滴水不漏,又问:“昭仁银庄欠银你怎么解释?”
“回大人,去岁我贩货至西州,路上遇到劫匪,将我数十箱货物洗劫一空,死里逃生才留下一条命,但草民身上担着一家的生计还有欠下的货款,不可不重操旧业,这才向昭仁银庄借了银子。我是个家底赔光了的苦命人,只想这趟下来能多少还上一点,没成想这徐二竟出于私愤,构陷我至此!”说到此处,蒋德祖声泪俱下。
此话真假难辨,那昌荣县令听罢也有些踌躇不定,拧眉向徐泽看去,期待他能再吐露些什么,好将此人定罪。
徐泽不知这蒋德祖竟如此能言善辩,空口白牙就能把黑的说成白的,还让他找不出破绽。
徐泽只好再次进言,“大人,他尚有同党,那人应当就是这昭仁银庄的打手,或许从这银庄和黑市入手,能找到……”
“够了!”昌荣县令打断他。
且不说他们是路过此处生的事,本就不是他治下的百姓,此案若是真要查起来,横跨两府,查起来难度太大。那银庄既有杀人越货的本事,背后定有有权有势之人护着,至于黑市,其间盘根错杂,不是他一个昌荣县令能管得了的。
总之,要么用证据把人捏死,要么就只能放人了。
昌荣县令有些不甘心,又吩咐衙役,“将人犯全部收押,此案证据不足,容后再审。”
然后指了指徐泽,“把这小子也给本官关进去。”
“大人……”徐泽不可置信的看向他,县令冷哼一声,“若是证实此人所说的无误,本官就治你一个诽谤之罪!”
是了,砍谁的头不是砍。
荣昌县令只觉得到手的政绩飞了,心里越想越窝火,见他们磨磨蹭蹭的起身,骂道:“你们想挨板子是不是?还不速速将他们押下去!”
衙役们立刻生拉硬拽的把人往外赶,若是有人走慢了半步,便径直拳打脚踢了上去。
世人常说,若是到了衙门,不死也脱层皮。
这话还真没说错。
待众人皆被收监,牢门锁死,蒋德祖立刻红着眼向徐泽扑了过来,那眼神仿佛要将他生吞活剥了一般,幸好被一道隔墙所阻。
徐泽是原告也是诽谤案人犯,被单独关在一间囚室。
狱卒还未走远,看蒋德祖神情激动,料定此人是个刺头儿,出声警告道:“别给老子生事!这里别的没有,扒皮抽筋的玩意儿倒是全的,谁骨头硬就来试试!”
其余众人虽也群情激愤,但听闻此言也安静了下来。
待狱卒一离开,就有人出声质问他,“徐二,蒋大哥素来待我们不薄,你为什么要陷害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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