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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稀罕呀!”桓秋宁实在是抱不过来了,只能拎着俩鸳鸯的翅膀,“这俩鸳鸯肥嘟嘟的,一身肉,今晚炖汤,绝对香!”
“可别,这俩可是我的心肝儿。”董明锐一听桓秋宁要把他的心肝儿炖了,狠狠地剁了跺脚,“你今天晚上要敢把它们炖了,明儿我就把你给炖了!”
谢禾举手道:“我支持。”
章远一本正经道:“我没意见。”
岂有此理,竟然以多欺少?桓秋宁正欲撒泼打滚,谁料刚翘起狐狸尾巴,便撞上了人。他的后背不偏不歪地撞进了照山白的怀里,刚要逃走,便被照山白从背后揽住,只能束手就擒。
若不是昨夜照山白做的太狠了,他怎会见人就逃?
照山白扶住他,温声道:“夫君,站稳了。”
这一句“夫君”叫的桓秋宁骨头都酥了,他哪还有心思管鸳鸯,恨不得立刻扑进照山白的怀里。然而,在人前他还是要稍稍矜持一点的。
见状,谢禾强压嘴角,笑道:“浓情蜜意呀~”
章远乐呵一笑道:“幸福美满呀~”
只有董明锐望着此景此景,悄悄地抹了两把老泪,心道:“完啦,老桓家真的要绝后啦!老桓啊,你快回来看看罢,老夫真是无能为力了啊。罢了,愿天下有情人终成眷属,独留老夫一个人哭去罢。”
不知不觉到了黄昏时分。红日渐沉,长日将尽。镶嵌着金边的云絮在天边铺开,金光洒向中庭,给宴席镀上了一层金子。
吉时已到。
拜堂之时,二人皆着玄色深衣,而非迎宾客时穿着的喜庆的红袍。照山白崇素慕雅,而桓秋宁最喜欢玄色,二人便穿着玄色绿纹礼袍,在一众宾客的注目中,走上了铺满花瓣的红毡。
一路上没有喜娘高亢的赞礼,也没有哄哄闹闹的喧闹声,只有一阵风穿过堂前,吹得烛火微微一斜。
所有人都不约而同的把时间交给了他们二人。
二人相视一笑。照山白握着桓秋宁的手,温柔地冲他点了点头。
“一拜长姐。
长姐如母,承蒙阿姐多年照顾,山白方能渡过诸多劫难。阿姐教我做事、做人、明理,教我如何爱人。阿姐,今日我把心爱的人带来了。如若日后不能常伴阿姐身侧,惟愿阿姐兰桂齐芳,安乐顺遂。”
“二拜大徵的江山明月。
惟愿大徵河清海晏,永世永昌。”
“三拜吾妻。
与阿珩相知相识,乃吾此生之幸,承蒙吾妻不离不弃,几经离别,幸得重逢。照丞此生不洗前尘,不为身后名,惟愿与卿卿长相厮守,永不分离。”
与自少时便喜欢的人喜结连理,是照山白回京之后夜夜梦到的事情。如今他得偿所愿,此生便也无憾了。
“拜堂之后,便没人能再将我们分开了。”桓秋宁握住照山白的手,二人将杯中酒一饮而尽,这便是礼成了。
戌时,宴席上又来了位新的客人。
谢柏宴只身前来,甚至没有带随行的侍卫。二人没想到谢柏宴会来,一齐上前迎接。
谢柏宴命人端来了一杯酒,道:“朕来晚了。不过,朕给你们二人准备了一份大礼。这份礼物,桓桁一定喜欢。”
二人示礼道:“谢陛下。”
谢柏宴赏赐给他们一杯酒。
只是,明明有两位新郎官,谢柏宴却只赏赐了一杯酒。
照山白欲伸手接下酒杯,谢柏宴却道:“哥哥,这杯酒不是给你的。只能他喝。”
照山白护住桓秋宁,问道:“敢问陛下,缘由为何?”
谢柏宴淡淡一笑,道:“不过是一杯酒而已,哥哥紧张什么。哥哥若是想讨酒喝,朕再命人给哥哥倒一杯就是了。只是,这一杯酒,只能让他来喝。”
桓秋宁察觉到此事有些端倪,便抢先一步接过酒杯,笑着谢过后,在谢柏宴的注视中,将那杯酒一饮而尽了。
亲眼看着桓秋宁喝完酒后,谢柏宴便回宫了,一刻也没有多留。
桓秋宁咂摸着嘴里的酒,没有尝出毒药的苦涩味,只觉得这酒很淡,淡的像喝了一口清水。随后他和照山白回到宴席中,又喝了很多酒,也没有感到任何的不适。
到了夜里,他的身体却出了问题。
桓秋宁感觉到好似有上千只蚂蚁正在蚕食他的五脏六腑,稍稍一动,便痛苦至极。他的眼睛、鼻子、嘴通通在流血,照山白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只能任由府上的大夫给桓秋宁扎针。
桓秋宁被大夫扎的像个刺猬一样,可是七窍仍然流血不止。到后面,他的身体开始慢慢地出现烂疮,相当可怖,照山白看到那些烂疮,心如刀绞,恨不得立刻闯入皇宫,质问谢柏宴为何要在大婚当夜对桓秋宁下此毒手。
桓秋宁隐隐约约听见照山白要走,伸手拉住他,虚弱地道:“山白,别走。今天是我们大喜的日子啊,你不要走。”
“阿珩,我不走,我就留在这里,哪儿也不去。”照山白抱着桓秋宁,捧着他的脸,看到鲜血从他的嘴边不停地流到自己的受伤,绝望地道,“阿珩,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啊”
照山白哭到抽搐。大红的婚服就挂在一边,照山白身上还穿着拜堂的衣服,他甚至还没从大婚的喜悦中走出来,如今真是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
桓秋宁喃喃道:“没事的山白,我不疼,我没事的。山白,你听我说我此生能与你走到这一步,已经心满意足了,我没有遗憾了。你不要不要哭不要为了我哭。”
照山白慌乱地抱着桓秋宁,下巴抵着他的额头,哭成泪人,“阿珩,我该怎么救你。我好后悔,为什么受伤的人是你,为什么受伤的人总是你,我真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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