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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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第1页）

只见风雪渐歇的前方，一座巨大而雄伟的黑色雄关，如同匍匐在雪原上的远古巨兽，沉默地矗立在两座山脉之间的要冲之地。关墙高耸，由巨大的黑色岩石垒砌而成，上面布满了刀劈斧凿和能量冲击留下的痕迹，诉说着岁月的沧桑与战争的残酷。关墙上，身着玄黑重甲的士兵如同雕塑般肃立，旌旗在寒风中猎作响，旗面上绣着狰狞的狼头图案——镇北军的标志。

一股肃杀、苍凉而又磅礴的气势扑面而来。

这就是楚燃镇守了多年的北境边关——镇北关。

“我们走吧。”楚燃的声音里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自豪与归属感，他依旧小心地虚扶着苏白，引着他朝关隘走去。

守关的士兵显然认出了楚燃，尽管看到他身边带着一个陌生、俊美、气质非凡的年轻人（苏白那身内侍衣服早换了）有些惊讶，但还是立刻肃然行礼，打开了侧门。

“侯爷！”

“将军！”

楚燃只是微微颔首，便带着苏白径直入关。

关内又是另一番景象。虽然依旧寒冷，但比外面好了许多。街道宽阔，房屋大多由石头垒成，结实矮壮，随处可见巡逻的士兵和操练的呼喝声。百姓们的脸上大多带着北境人特有的粗犷和坚韧，看到楚燃都纷纷恭敬地行礼，目光好奇地扫过苏白，但并无太多畏惧，更多的是对楚燃带回来的人的猜测。

楚燃一路将苏白带到了位于关隘中心位置的将军府。府邸同样不奢华，却大气磅礴，处处透着军旅的简洁与刚硬。

“主人，您先在此休息，末将去吩咐人准备热水和饭食。”楚燃将苏白安置在一间温暖整洁、铺着厚厚兽皮的客房内，语气依旧带着小心翼翼的呵护。

“不必如此麻烦，”苏白看着他，“你也去收拾一下，换身衣服。”楚燃一路背着他，战甲上还沾着冰雪，发梢也是湿的。

楚燃这才注意到自己的狼狈，憨厚地笑了笑：“末将皮糙肉厚，不打紧。主人您先休息，末将去去就回。”

他转身快步离开，那急切的样子，仿佛生怕慢了一步苏白就会消失。

苏白看着他的背影，无奈地叹了口气。这家伙似乎比以前更加粘人了？

他走到窗边，推开一条缝隙，寒冷而清新的空气涌了进来，带着远处校场上士兵操练的呐喊声。这北境边关，虽然苦寒，却有一股京城没有的勃勃生机和铁血气息。在这里，他纷乱的心绪似乎真的平静了不少。

只是想起京城里那个偏执的太子，还有那个神秘的老太监和皇宫地下的秘密，他的心又沉了下去。逃避，终究不是办法。

很快，楚燃去而复返，换上了一身墨蓝色的常服，少了些战场杀伐之气，多了几分沉稳干练。他亲自端着热气腾腾的饭菜和一套崭新的、用柔软厚实北境毛皮制成的衣袍过来。

“北境简陋，比不上京城，主人您将就一下。”楚燃有些不好意思地将饭菜摆好，又将衣袍放下，“这是用雪狐皮和焰狼皮缝制的，保暖御寒效果极好。”

饭菜很简单，大块的炖肉，烤饼，还有一壶烫好的烈酒，却散发着诱人的香气，充满了北境的豪放风格。

苏白也确实饿了，也不客气，坐下吃了起来。肉炖得酥烂，味道浓郁，烤饼外脆内软，烈酒入喉如同火烧，却瞬间驱散了体内的寒意，十分痛快。

楚燃就坐在他对面，也不吃，就那么看着他，眼神亮晶晶的，仿佛看他吃饭是什么享受的事情。

苏白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放下筷子：“你也吃。”

“哎！好！”楚燃这才反应过来，连忙拿起一块烤饼，大口吃起来，动作豪迈，却依旧时不时偷瞄苏白。

饭后，楚燃又亲自提来热水，伺候苏白沐浴。

苏白本想拒绝，但楚燃态度坚决，说什么北境天寒，沐浴容易着凉，他需得在一旁添热水照看。那副忠心耿耿、毫无杂念的样子，倒让苏白不好再说什么。

泡在温暖的热水里，确实舒服了许多，连日来的疲惫和紧绷似乎都随着水汽蒸腾消散。楚燃果然就背对着他，守在屏风外，像个最恪尽职守的护卫，只是那通红的耳朵根暴露了他并非表面那么平静。

沐浴更衣后，苏白换上了那身北境衣袍，雪白的狐毛衬得他肤色愈发白皙，墨发披散，少了几分平日的神秘威仪，多了几分清贵和易碎感，看得楚燃又是一阵心跳加速，眼神都直了。

“主人您穿这身真好看”他喃喃道，声音都有些发飘。

苏白轻咳一声，转移话题：“和我说说北境的情况吧，还有军务。”

提到正事，楚燃立刻收敛心神，表情变得严肃起来，开始详细地向苏白汇报北境的防务、异族的动向、以及军中情况。他讲得条理清晰，见解独到，完全展现出了一位镇守边关多年的大将之风。

苏白认真地听着，偶尔提出一两个问题，楚燃都一一解答。

两人一个说，一个听，气氛倒是难得的融洽和平静。

然而，这份平静并未持续多久。

突然，府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和喧哗声！

“侯爷！侯爷！紧急军情！”一个亲卫的声音在门外焦急响起。

楚燃眉头一皱，沉声道：“进来说！”

一个满身风雪、脸色凝重的传令兵快步走进来，单膝跪地，双手呈上一封插着赤红色羽毛的信函：“侯爷！紧急军情！北面三十里外的黑风坳哨站，昨日夜间遭到不明身份者袭击！全哨十三人全部殉国！现场残留有有极强的阴寒气息和空间波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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