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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指尖早已冷透,仰月温暖的手覆在我的手背上时,小声惊呼道:“怎么这样凉!”
“无妨,仰月姐姐,今日举动目的已达成,剩下的就要靠你们规划了。”
“你放心,以我对他的了解,不出明日就会对海渡风动手,消息自然会传到父王耳朵里。”
我点点头:“这样一来,他们倒也无暇顾及郑东榆或者安思永的邀约。”
想到这里,我紧绷的神经终于得以缓和一阵,随即长长地吐出了一口浊气。
“只是野那大庭广众之下暴露了我的身份,这里已经不再安全,我和吞花得尽快离开。”
仰月自然是舍不得我离开,但自知无法保护我的安危,只能用轻不可闻的叹气代替挽留的话语。
“你要回大雍了吗?”
“不一定,先躲起来,看长公主怎么安排。”
这句是实话,再过一会儿我就要被“行刺”,而后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躲起来和联系长公主都是真实的计划。
为了让假死更真实一些,我们甚至连小一都瞒着,只能靠他的反应骗过郑东榆。
不一会儿,吞花就找出来,和我们安静地坐在一起,谁也没有再说一个字。
“殿下,要放烟火了。”侍女前来催促,仰月只得先我们一步回去。
“今夜过后,可就没有宋初安了。”
“没事,我能打复活赛。”
现在已经不用再和吞花解释这些对她来说莫名其妙的词语了,她悟性极高,早就能自己中译中了。
“嘭”的一声巨响,夜空中绽开一朵烟花,如同银河坠落凡间。
我和吞花闻声望去,斑斓的色彩映在彼此的脸上,瞳孔里还有一场完美的烟火。
“回去吧。”
“走。”
透过人群,我不信命般地再次和野那对视,屡教不改的执拗,仿佛想从他的眼神中看出些什么不同来。
三番五次地看、穿透灵魂地看,却越看越陌生。
我很想假装天真地以为这事背后另有隐情,但即便真的有,当下的我也做不到理解。
没有人能够无私原谅所有有预谋的背叛,哪怕是假的。
我远远地望着他,小声地说:“再见野那,下次见面,姐一定弄死你。”
我相信穿风的专业能力,但我从未演练过自己的死亡,不免有些紧张。
烟火结束后,宫门开了,我和吞花没等那两个白眼狼,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出了王宫。
走过去更方便他们“刺杀”吧,反正我是这样想的。
“宋初安,宋初安!”刚出宫门不远,就听见有人小声呼唤我的名字。
这声音一听就是海渡遥。
“你小子不好好在里面待着,出来做什么?”我挪到马车边,隔着窗户和他说话。
“本王子聪明绝顶,一猜你们就要自己走回家,上赶着给你们雪中送炭来了。”说罢,海渡遥得意地掀开车帘,邀请我们上去。
我懵了,待会儿还有大事要做呢,他来凑什么热闹?
“殿下,我们想散散步走回去。”
“那多冷啊,走回去冻生病了可怎么办!”
害怕再推辞下去被他察觉出异样,我们只好上了马车。
他兴奋地讲述着今夜的宴会,讲他二哥的尴尬,讲他的计划和打算。我心里揣着事,敷衍地听着,时不时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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