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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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第1页）

洞口藤蔓缠绕，恰好遮掩了踪迹，洞内干燥平整，角落里还残留着不知名兽类的枯骨，倒也算得上安稳。

谢临洲刚坐下便皱起眉，目光落在楚玉衡的右臂上。

方才墨麟豹突袭时，那畜生带着腥风的巨掌虽被楚玉衡仓促间祭出的符箓挡开，可蕴含的蛮力还是震得他手臂泛起大片淤青，此刻隔着衣袖都能看出不正常的肿胀。

“忍一忍。”谢临洲从储物袋里取出个莹白瓷瓶，不等楚玉衡反应，已伸手拉住他的手腕。

指尖触到布料下微微发烫的皮肤，他动作一顿，随即小心翼翼地卷起对方的衣袖，青紫色的瘀痕在白皙的手臂上蔓延，像极了被揉皱的锦缎，看得人心里发紧。

瓷瓶倾斜，乳白药膏落在瘀青处，接触皮肤的瞬间便泛起刺骨的凉意。

楚玉衡闷哼一声，下意识想缩回手，却被谢临洲轻轻按住。

对方的掌心带着常年练剑的薄茧，力道不重，却透着不容抗拒的认真。

“别动，涂匀了才好得快。”

谢临洲的声音比洞外的山风还要柔和，指尖蘸着药膏缓缓打圈，微凉的灵力顺着指腹渗入皮肉，将刺痛感一点点抚平。

他的动作极轻，仿佛怕稍一用力就会碰碎眼前的人，连呼吸都放得格外轻柔。

楚玉衡被迫坐着不动，目光却不由自主地落在谢临洲脸上。

洞外的天光穿过石缝，碎成点点金斑落在他侧脸，勾勒出挺直的鼻梁与紧抿的唇线。

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出浅影，随着呼吸轻轻颤动，竟比他见过的任何灵花仙草都要夺目。

尤其是当对方的指尖偶尔擦过他的皮肤时，那微凉的触感总会顺着血脉窜上来，让他心跳漏跳半拍，脸颊也悄悄泛起热意。

“师兄，我自己来吧。”楚玉衡别开脸，声音里带着不易察觉的慌乱。

他能闻到谢临洲身上淡淡的冷香，像是雪后松林的气息，清冽却又让人莫名心安。

谢临洲头也没抬，指尖仍在专注地按摩：“马上就好。”

直到最后一丝药膏被皮肤吸收，他才松开手，看着那片淤青上覆着的淡青色药膜解释道，“这药膏里掺了冰心草汁，还有千年雪莲的凝露，今晚睡一觉，明早就能消下去大半。”

楚玉衡望着手臂上的药膜，鼻尖忽然有些发酸。

他想起三个月前在黑风岭，谢临洲为了护他，硬生生受了铁甲熊一掌，那道深可见骨的伤口淌下的血，染红了他半件白袍。

“师兄，”他犹豫着开口，声音轻得像羽毛，“你的后背……要不要也擦点药？”

谢临洲闻言一怔，随即失笑：“早好了，那点小伤算什么。”

“我看看才放心。”楚玉衡却执拗地从储物袋里摸出个陶瓶，瓶身上还沾着些许药草碎屑，“这是我用赤血藤和紫河车炼的，虽比不上师兄的冰心草膏，活血化瘀总是好的。”

谢临洲望着他眼里的坚持，终究还是解开了外袍的系带。

玄色外袍滑落肩头，露出线条流畅的脊背，一道浅粉色的疤痕盘踞在肩胛骨下方，像条狰狞的小蛇，无声诉说着当日的凶险。

楚玉衡的指尖刚触到疤痕，就觉谢临洲的身体微微一僵。

他放轻动作，将温热的药膏一点点涂匀，掌心带着自己炼化的灵力缓缓摩挲。

那道疤痕下的皮肉似乎还残留着旧伤，摸起来有些发硬。

“以后……不要再为了我受伤了。”他的声音低哑，带着连自己都未察觉的哽咽。

谢临洲能感觉到后背传来的暖意，混着少年指尖的温度，像春日融雪般漫过心口。

他望着洞顶的钟乳石，轻声道：“只要你没事，这点伤又算得了什么。”

洞外的风声渐渐歇了，洞内只剩下两人浅浅的呼吸。

楚玉衡低着头，睫毛垂落如蝶翼，认真地为他按摩着旧伤；

谢临洲望着少年柔软的发顶，忽然觉得，就算此行寻不到传说中的灵脉，能有这样片刻的安宁，也已是天大的机缘。

药膏的清香与少年身上的药草味缠绕在一起，在寂静的山洞里弥漫开来，连空气都仿佛变得温润起来。

氛围渐密，情愫暗涌

休息一夜后，两人继续深入秘境。

或许是昨晚的贴心照料起了作用，彼此间的氛围变得更加微妙。

谢临洲依旧走在外侧护着楚玉衡，却会在递水时，特意将水壶的温度调至温热；

楚玉衡采摘灵草时，会下意识地挑谢临洲需要的种类，还会在对方修炼时，默默守在一旁护法。

路过一条溪流时，谢临洲停下来洗了把脸，水珠顺着下颌滴落，浸湿了衣襟。

楚玉衡看着他脖颈上的水珠，鬼使神差地递过一块手帕：“师兄，擦擦吧。”

谢临洲接过手帕，上面还带着淡淡的草药香，是楚玉衡常用的那种。

他擦着脸，看着少年耳尖微红的样子，忽然觉得有些好笑，故意凑近了些：“怎么，看呆了？”

楚玉衡慌忙转过头，脸颊发烫：“没、没有……”

谢临洲看着他慌乱的样子，眼底闪过一丝笑意，却没再逗他，只是指着溪流中的鱼群道：“这些‘灵溪鱼’的鱼鳔是炼体的好材料，我们抓几条，晚上烤着吃。”

楚玉衡立刻被转移了注意力，兴奋道：“好啊！我来帮忙！”

两人分工合作，谢临洲负责用剑气捕鱼，楚玉衡则在岸边捡柴生火。

很快，几条肥美的灵溪鱼就被串在树枝上，架在火上烤得滋滋作响，香气弥漫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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