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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次在餐厅被扇巴掌,这次在电梯口断了鞋跟。
不过,偏偏身边站的是聂安之,竟让她几乎没什么心理压力。
郁扶秧没有告别,而是在门口又留步片刻。办公楼外已月色伴星,在霓虹灯间微弱闪烁。
“这么喜欢帮别人?”郁扶秧歪头看她。
“有人遇到困难,顺手的事。”
郁扶秧忽然没缘由地一问:“那我想学java,可以找你学吗?”
像试探,又像邀请。
聂安之想了想,很认真地点头:“可以,如果我们都有空的话。”
这份认真让郁扶秧笑了起来:“当然,报酬什么的都好说。”
“但我想,钱还是得花在刀刃上。”聂安之有些沉思,“我的代码水平,还有很大提升空间。”
郁扶秧挑了下眉:“所以呢?”
“所以还是熊威或者赤练更好,他们经验更丰富,更合适教学。”聂安之很诚恳。
没有自谦,也没有过分推辞,只是清晰地画出一条边界。
郁扶秧想,这个人看上去很不起眼,可实际上,却又过于独树一帜了。
干净又明确,不邀功也不回避,像她写的代码那样,从来没留过一点缝隙。
郁扶秧眯起眼睛,盯着她看了两秒,忽然笑了。
“你有没有想过,有一天,你也能升他们那个层次?”
聂安之第一次看到她由内而外真心的笑容。
可惜夜色太深,她们站的地方灯光太暗,她看不分明。
“或许吧。”聂安之好像并不太在意,和她对待任何事情的态度别无二致。
郁扶秧夹起平板,她在这里耽搁太久,实在太饿了。
聂安之提起包,微笑着摆手:“我该走了,秧姐再见。”
很快,她清瘦的身影融进soho广场外的夜色里。
郁扶秧忍不住又看了一眼那个背影。
那人背挺得笔直,步伐却不急不缓,安安静静地融在夜色里。
其实那人不算矮,比例也好。只是每天都穿着千篇一律的格子衬衫和牛仔裤,以及马尾辫,让她看起来像个刚走出实验楼的大学生。
说实话,郁扶秧完全感受不到这种人的魅力。
以前上学时,她最讨厌的群体就是理工男,又无趣又臭,见到类似打扮的就眉头一拧。
聂安之几乎命中了她所有的雷点,无趣,理工属性拉满。
倒是有点香香的,大约是洗衣粉或洗发水的味道。
但那一刻,她竟然有点冲动,想伸手摸摸她的头。
郁扶秧被这个念头吓了一跳。
她想起小时候,院子里那条大金毛,总是守在她脚边。
阳光洒在沙滩金色的毛发上,摸起来蓬松又柔软,眼神温顺又安心。
郁扶秧曾想,等长大了一定要养一只金毛。
可惜她的生活被会议、项目和烂俗的情-欲填满,愿望始终搁浅。
郁扶秧走向公司食堂,时间已晚,菜品几乎撤得差不多了。
为什么会突然想到大金毛?
那人真的有点像。不是因为外表,而是因为那种无条件的阳光与善意。
也绝不像是在拍马屁。
据观察,那人谁都一样温柔,要不然也会帮总帮别的同事查bug,修机器,插电脑。
明白了。
所以这样的她,确实值得收到吃不完的零食和笑容。
郁扶秧心里忽然又有一点空。
就一点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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