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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想太多,阿晨。”她的声音在黑暗中格外轻柔,带着抚慰人心的力量,“睡吧,明天又是新的一天。”
陈琛反手握紧她的手。他侧过头,在昏暗的光线中凝视着妻子模糊却无比清晰的轮廓,低低应了一声“嗯。”
疲惫和安心的双重作用下,陈琛很快陷入沉眠。
然而,睡眠并非宁静的港湾。
不知过了多久,一种奇异的热度开始在身体深处蔓延,并非伤口的疼痛,而是一种陌生的、带着粘稠渴望的燥热。
梦境悄然降临,却不再是他熟悉的、关于咖啡馆暖阳或水乡薄雾的片段。
梦里,他依然在“屿岸”二楼的小厨房。
阳光明媚,空气里弥漫着黄油和咖啡豆的焦香。
朱怡背对着他,正低头揉捏着面团,那纤细的腰肢和微动的肩胛骨曲线,在柔和的光线下显得格外诱人。
但这一次,她的身影似乎笼在一层薄纱般的光晕里,看不真切。
陈琛想走过去,像往常一样帮她擦掉鼻尖的面粉,或者从后面轻轻环住她。
就在这时,厨房的门被推开了。
一个高大的身影走了进来,带着一股陈琛熟悉的、略带汗味的男人气息——是李响!
胖子脸上挂着一种他从未见过的、混杂着讨好和某种贪婪的笑容,目光像黏腻的糖浆,紧紧贴在朱怡的背影上。
“嫂子,忙着呢?”李响的声音在梦里被放大了,带着嗡嗡的回响。
朱怡似乎没有察觉异样。她微微侧过头,脸上带着朦胧的笑意,鼻尖上果然沾着一点面粉,在梦境的光影中异常醒目。
“响子来了?阿晨在……”她的声音轻柔,却像隔着一层水传来。
“老陈歇着嘛,我……我来看看有啥能帮忙的。”李响说着,脚步却径直走向朱怡,靠得极近。
他伸出了手,那只粗壮、指节带着老茧的手,没有去拿面团,也没有去碰工具,而是目标明确地、带着一种令人窒息的缓慢,伸向朱怡的脸颊——伸向那点沾在她挺翘鼻尖上的、雪白的面粉!
陈琛在梦中凝视,躯体被无形锁链禁锢,动弹不得。
他只能眼看着李响带着不怀好意的笑脸靠近,那只粗壮、指节带着老茧的手伸向朱怡的脸颊,带着一种亵渎的迟缓,捻起她鼻尖那点雪白的面粉。
指尖甚至有意无意地,轻轻刮过了她的鼻梁……
一股混杂着强烈被侵犯感、异物感以及……一种无法抗拒的、源自本能深处的灼热骚动,如同电流般猛地窜过陈琛的四肢百骸。
这感觉并非愤怒,而是更原始、更粘稠的东西,带着异样的兴奋,瞬间攫住了他的意识。
他看到李响脸上那种混合着窃喜与欲望的表情在放大,看到朱怡朦胧的侧脸似乎也泛起了一抹暧昧的晕染……
一种被入侵的刺痛与随之涌起的奇异满足感猛烈交织。
陈琛的身体在深眠中骤然绷紧,随即猛地从床上坐起,心脏在胸腔里疯狂鼓噪,额头渗出冰冷的汗珠。
梦境中那种粘稠的燥热感尚未消散,搅动着一种混杂的陌生反应,让他浑身微微颤,呼吸有些急促。
窗外天色蒙蒙亮,晨光微冷地渗入房间。身边的被褥尚有余温。
厨房里传来轻柔的切洗声——是朱怡在准备早餐了。
陈琛的目光有些空茫,怔怔地看着自己微微抖的手。
掌心里的灼热感隐隐残留着梦中那股想要……渴望更贴近什么的冲动?
他甩了甩头,试图让混乱的思绪沉淀。
但那无比清晰的画面,尤其是李响指尖触碰朱怡鼻尖的瞬间,伴随着那股强烈的骚动感,仍顽固地盘踞在脑海深处。
这就是……“牛头人症候群”?
这个梦……竟是如此具象而强烈?
他深深吸气,又缓缓吐出,努力平复着身体的本能反应和紊乱的呼吸。
不能让朱怡察觉任何异样。
他掀开被子下床,脚步微微虚浮地走向洗手间。
冰冷的水泼在脸上,皮肤的燥热稍退,眼底却留下更深沉的倦怠和一丝难以解读的、内在冲突的暗影。
早餐桌上,气氛如常。
朱怡穿着简单的家居服,头松松挽起,几缕碎垂在颈边。她将煎得金黄的荷包蛋和温热的牛奶放在陈琛面前,又给自己倒了一杯咖啡。
“睡得还好吗?”
朱怡关切地看着他略显苍白的脸,“脸色还是不太好,是不是伤口疼?”
“没事,”陈琛端起牛奶杯,掩饰性地喝了一大口,温热的液体滑入喉咙,稍稍安抚了躁动的神经,“可能……刚回来还有点不习惯。”他努力挤出一个笑容,目光却不敢在朱怡脸上停留太久,生怕被她清澈的目光看穿自己心底那点龌龊的梦境碎片。
“那就好。”朱怡点点头,开始吃自己的早餐。
阳光透过窗户,照在她平静的侧脸上。
一切都显得那么安宁美好,与昨晚那个混乱的梦境形成刺眼的对比。
吃完早饭,两人一起下楼。
推开咖啡馆的玻璃门,熟悉的咖啡香扑面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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