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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芙在浑噩间觉得此时的丁小文很熟悉,像极了当初他拽着自己头发往墙上摔的样子,还有在上个循环里,用带血的手死死掐着自己脖子的那个人。
于是她浑身绷紧,不停地发着抖,像只迷失方向的鸟雀,正在此时,门外又传来了敲门声。
“姐姐……姐姐……”
依旧是那个带着哭腔的小女孩喊声,丁小文瞪着眼往那边看,然後把叶芙往地上一甩,大步朝门口走去,可他的手刚碰到把手,脑袋後面就传来了剧烈的痛意。
他下意识地伸手去摸,惊恐地摸到了一个血洞,眼珠瞪得要凸出来,然後被从头顶流下的血染得一片模糊,还没来得及转身就又被重重打了一下,这次他彻底失去了反抗能力,身体瘫软着倒下。
站在他身後的叶芙全身抖得厉害,手里紧紧握着那把带血的扳手,这是她从车上下来的时候,在工具箱里找到的,经历了上一次循环,她必须给自己找到防身的东西。
她用衣袖抹去溅到脸上的血,把扳手抱在胸前,开始思索现在该怎麽办。
如果这是一场噩梦,一定有个开关能让一切停下来。而她为什麽会进入这场噩梦,好像就是从丁小文在旅馆里失踪开始,再加上那个女孩给的提示,很明显男友就是这个循环的关键。
可她鼓起勇气把他击倒,一切还是没有停止,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偏过头,能看见丁小文眼珠凸着躺在地上,血不断从他脑袋後面流出来,将他的衣服慢慢浸湿。
叶芙突然觉得不对,她跌跌撞撞走过去,蹲下探了下他的鼻息,然後惊恐地瞪大了眼,脸上所有的血色都褪了干净。
丁小文死了,是被她用扳手打死的。
一切都和上次不一样了,为什麽噩梦还不停止,这到底是梦还是真实?
叶芙用手掌按着剧痛的太阳xue,旁边门板突然又被敲响,然後外面传来了女孩的惨叫和哭喊声。
叶芙顾不得其他,连忙把门打开,小女孩像看到求生的浮木一样,冲过来紧紧抱住她的腿,喊道:“姐姐救我!”
可叶芙觉得很不对劲,盯着她颤声问:“你的头发呢?”
小女孩的头发被剪得乱七八糟,几乎只剩一个板寸,她满脸都是泪,仰着头道:“我爸爸……我爸爸剃光了我的头发,我妈妈已经死了,他还要杀掉我,姐姐快带我走,我好害怕。”
叶芙顾不得其他,握着那把扳手拉着小女孩就往外跑,她也不知道该跑到去,先离开这家诡异的旅馆,回到车上再说。
可她们明明只在二层,楼梯却好像怎麽都走不完,过了将近二十分钟,叶芙气喘吁吁地扶着楼梯,问:“怎麽回事?为什麽我们还没到一楼?”
小女孩哭得说不出话,只是不断摇头,楼梯里很暗,只从旁边的楼梯间透来一点光,让她被胡乱剪出的发型显得更加古怪。
叶芙觉得这麽跑下去不是办法,她实在太累,于是靠着墙壁坐下,对小女孩问道:“你叫什麽名字?你家人到底出了什麽事?”
可小女孩没有回答,只是直直盯着她,眼神看起来十分惊悚,突然她擡起手,指向楼梯间道:“那边,那边有人。”
叶芙感觉背脊一凉,连忙站起身,重新举起手里的扳手,慢慢走向那扇虚掩的木门……
“好,这场过了!”
随着方淮这声喊,现场所有人都松了口气,这场戏他们拍了好几遍,邹婷婷一直找不到状态,幸好今天只NG了两次,邹婷婷跟着舒应越来越入戏,连最後的定格特写也拍的很完美。
邹婷婷让化妆师帮她把假发卸下来,甜甜地对舒应道谢,舒应摸了摸她的头,赞许她拍的很好。
方淮走过来道:“多亏你带她入戏,这场重头戏能顺利拍过去,她後面应该更能找到状态。”
舒应笑着道:“是她很有悟性,导演也功不可没。”
方淮看着她,踌躇着要不要问陆铭安的事,可片场人实在太多,于是摇了摇头,去找摄影师调整後面的机位。
舒应则看向从外面朝自己走来的小冉,把她拉到一边,问道:“他走了吗?”
小冉点头道:“刚才你们拍外景的时候,陆总一直在不远处看着,不过现在转场到旅馆里,方导不让他进来。”
舒应没想到他还留下看了自己拍戏,又问道:“那现在呢?他回房车了?”
小冉道:“是啊,不过他待了一会儿就离开了。”她抓了抓头发,犹豫着说:“还有,我们房车里不是放了一瓶酒嘛,之前方导当开机礼物送给你的,陆总好像把那瓶酒也带走了。”
她这话说得很小心,生怕舒应会怪她胡说,毕竟这麽大一个总裁,离开的时候还顺人家酒,不应该啊。
可舒应皱了皱眉,道:“他拿酒干嘛?他不能喝酒。”
陆铭安出去应酬的时候基本不沾酒,因为他有轻微的酒精过敏,他身份够高,所以从没人敢灌他的酒。
这时方淮喊工作人员就位,准备拍下一场戏,舒应不能再分心,于是放下这件事,重新回到了片场。
等到晚上回酒店时,打开房门,果然看见陆铭安躺在沙发上,旁边放着喝了一半的酒瓶,而他脖颈的皮肤已经泛红,眼神里也带着浓浓的醉意。
舒应看得气不打一处来,走过来道:“你真的喝酒了?你是疯了吗?还是觉得这样装可怜有用?”
可陆铭安伸手抓住她的手腕,擡头看着她道:“我明天就要离开了,周一宴给我打电话,他家的公司出了点事,需要我回去帮他。”
舒应还记得周一宴,以前在陆家的别墅见过,周家和陆家是世交,两人算是发小,他出了事,陆铭安一定不会不管。
陆铭安喝醉时的神态有点像小孩,很依恋地拉着她的手背贴在自己脸上,道:“我就待最後一晚,别赶我走,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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