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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汗湿的眉心紧拧着,咬着唇嘶着气,不可置信地望向伏下的盛迟忌,忍无可忍扇了他一下:“你……连我睡着了也……出去!”
盛迟忌非但不听话,反而发了疯似的更狠,委屈得能哭出来:“你方才在梦里叫我。”
谢元提忽然搞懂了他在发什么疯。
果然,盛迟忌颠乱发狠地折腾着他,要把他吃进去似的:“你喜欢谁?你更喜欢谁?你更喜欢哪个我?”
谢元提被他折腾得差点喘不过气,要不是他这一世身康体健,实在是受不住盛迟忌。
安抚盛迟忌要顺着毛撸,谢元提好半晌才找回平稳的声线:“……不都是你吗?”
“不一样!”盛迟忌很不满,“为什么你对他那么好?前世你都不理我!”
谢元提心道那能一样么,若不是有前世的盛迟忌,他哪会搭理这辈子的盛迟忌。
但要跟一个连自己醋都吃的人讲道理显然是很困难的。
何况盛迟忌显然并不是真的吃醋,而是借着拈酸吃醋的机会借题发挥。
他哄着盛迟忌,趁着盛迟忌钳制的力道松了一点,立刻想往床下爬。
他身上只披着层盛迟忌刻意剥剩下的轻纱,肌骨如玉般,遍布着青紫发黄的痕迹,在轻纱里半遮半掩,在月色清辉中,漂亮得浑似神仙。
他急于逃离这深重难熬的欲望深渊,完全没注意到身后盛迟忌盯着他的眼神有多深刻露骨,透露出病态般的迷恋。
在快到床边沿的瞬间,脚腕上传来重重的力道,将他狠狠拽了回去。
盛迟忌覆到他身上,咬着他的耳朵,低笑:“元元,去哪儿?”
等谢元提哑着嗓子哄了盛迟忌喜欢上“只喜欢你”,再次能得以睡过去时,天色又微亮了。
谢元提睡死前,艰难地挤出一句:“……明日必须下船!”
结果醒来时又是深夜。
盛迟忌仿佛要把这么多年缺的都吃回来似的,衔着他咬着他,依旧不肯松口,谢元提已经开始后悔和他滚到床上了。
盛迟忌仿佛看出了他的心声,不舍地碾磨着他,撒娇地蹭他:“最后一次,元元,最后一次。”
算了。
谢元提很没底线地想,只要别哭就行。
等再次踏上岸,已经是两日后了。
谢元提实在走不动,冷恹恹地闭着眼靠在马车里,为了遮掩某些痕迹,不得不在盛夏穿上严严实实的竖领襟袍。
盛迟忌贴心地给他垫了好几层软垫坐,趴着他怀里,一只手给他揉着腰,满意地嗅闻着他身上混合了自己气息的冷香,试探着问:“元元,下次……”
谢元提嗓音哑得厉害,冷冷打断:“没有下次。”
盛迟忌委屈地低头,被打击到了似的:“是我做得不够好吗?”
谢元提这几日反复心软反复被折腾,这会儿一点也不想搭理盛迟忌。
盛迟忌也不难过,跟只懒洋洋的大狗似的,搂着谢元提心满意足闭上眼。
福州这边的事暂时毕了,目前只剩个问题,福州知府已死,目前是卢子玉的舅舅卢明暂代,但盛迟忌只是太子,没法直接任命官员,需要回京再让下个文书。
倭寇此次大伤元气,应该能消停一段时间,在下一次倭寇进犯之前,朝廷那边也得做出相应的举措。
这些都得回京再说。
谢元提收拾的包袱被盛迟忌拿过来了,本来盛迟忌见谢元提没那么恐水了,想尝试直接坐船返京的,省得坐马车还颠得难受。
但谢元提落了点其他的东西没拿,还想与卢子玉打个招呼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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