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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反抗在固执的凤凰面前,自然使不上力,鱼骨镇上有不少药铺,凤凰领了我进了最大的,请大夫开了药,递给药童一枚怀里的玉佩,让他当成银两来,付了药费,眼看着居然还剩下不少。
我一旁瞅着,不由暗想,这凤凰,果然和孔雀一般,都是不知哪个大户人家出来的,随手就能掏出个玉玩意的来,换来的银两,足够庄户人家花销大半辈子的!
凤凰用换来的银子雇佣了一辆马车,又盯着我将熬的药喝了,这才拿着大夫配置的药膏出了门。
上了马车,我不经意看到,昨夜那热闹非凡的宅子附近围了不少人,有穿着我曾经看到过的黑色袍子蹬着马靴的劲装汉子进进出出,而有些则把守着宅子的外围。
远远看去,似乎个个面色严峻,只是那气氛虽然凝重,却并不顾及到其他,镇子门口往日有不少这些装扮的人把守,今日反而少了许多,对我们的马车,也只是瞥了眼,便放行了。
我这算是平生第一次走出出生地,真正的出了一片山水环抱的小地方。
凤凰雇佣了一个长相敦厚的车把式,赶得一手好车,一路不紧不慢的前行。
他并不急着赶路,一路还停停走走的,借着休息盘坐调息。
他说如此可以缓和内伤的程度。
我不懂这些,只不过看他脸色两日后倒是好了不少。
只是有时候我会想村子,在家里头待着倒也不觉得,出了门,便多少挂念那个我活了十八年的村子了。
也不知道村子里有没有被人欺负,朝露姐好不好。
“心儿想家了?”我趁着凤凰调息出神,也不知何时他突然冒出一句来。
我回神,点头。
凤凰正歪在车篷里,样子有些慵懒,支着胳膊托着脑袋,伸手将我拉过去:“别担心,朝露姐不会有事的,让我看看疹子褪了没?”
撩起我的袖子细细看了看,嫩嫩白白的没留下什么踪迹,这大夫的药倒也真管用,寻常五日才好的,这一回,两日才过便好了。
他放下我的袖子,却又问道:“背上呢,可好些了?”
说起来这就有些尴尬了,出了镇子那一日,老大夫给了罐药膏,说是涂着能缓解瘙痒,并且还能美肤,我自个涂在手臂腿上倒是没有问题,而是这背脊上,自然是够不着的。
故而我将那药膏涂了手臂和俩条小腿,便再没用,凉凉的自然是舒服,可这也让背上的痒劲更是明显。
我又不好意思说,便兀自忍着,自然,少不得两个肩膀耸着抖着颇不是滋味。
“可是背上痒?”当时凤凰也是这般调息了个把时辰后冷不丁睁开眼问。
我嘿嘿笑着点头,“过来,我给你涂!”一双好看的手伸过来。
虽然吧,我不是那矫情的主,可是面对一个男的,我还是小小含羞了一把。
可是这手的主人却满脸不耐,一把拎过我还在那里头羞涩的领子将我摁倒在马车上,不由分说就拔了我衣领露出后背来。
我很是纠结了会儿,可是想想这也是凤凰好心,不是说江湖儿女不拘小节么,我这羞涩的么,也委实小气了些。
心里建设了会儿,便也接受了。
到底舒服是真的,抹了药,我便不再那般痒,只是偶尔还有些许痒痒,屁股上还有几颗小疹子(别问我怎么叮到那里去的),这也不好多麻烦人家。
结果屁股上挨了下不轻不重一巴掌,被凤凰训了句:“莫乱动,安分些!”
听着声音不知怎么哑了几分,扭头问:“凤凰大哥,你是不是渴了?”
凤凰一扭头避开我的视线,我只看到仿佛脸上有淡淡的红晕,也不知是不是闷的,这马车么,虽然宽敞,到底是夏日,有些个闷。
他没理睬我,却按着我不让我乱动擦了药膏,过了一日便消肿了不少。
后来这两日,他便总会趁空帮我涂一会药膏,到今日,早就消退了。
于是我点头:“早好了呢,多谢凤凰大哥!”
凤凰眨了眨眼,掠过一抹看上去并不欣喜却是遗憾的表情,也没说什么。
这时候外头有马蹄声疾奔而过,我好奇心起,随手撩起马车帘子朝外头看去。
这几日,外头的景色对我来说,每一时刻,都有几分奇特,没事我总是喜欢看看外头。
我第一次看到,通坦的大路,险峻的山道,巍峨的高山,还有比鱼骨镇大得多的真正的州城。
当然还有人,各色各样的人。
就像此刻,听到马蹄声,我就想,是不是又有什么扮相奇特的江湖侠客路过了呢?
我不知道,这世上,还真是有这些奇奇怪怪的打扮,用各种不同的扮相,来分别各自的门派出身。
这些,百味子的故事里没听过,我是听凤凰告诉我的。
这一路往南,我已经不是第一次遇上一批批的赶路的,我以为大陆上这景致原是寻常,不过凤凰告诉我,南方未央城八月要举办天下英雄会,这些各路门派都是赶着去参加的。
也是凤凰在一旁给我指点,我认识了什么穿着花花绿绿道袍的崆峒派,尼姑扮相的峨眉派,袈裟缁衣的少林和牛鼻子道士的武当,而除了这些名门大派,更让我感兴趣的,是那些扮相奇特的各路古怪名字的派别。
白衣飘飘带着面纱不露脸的雪瞳宫,紫衣飘飘的紫衣门,全是婀娜美女的万花堡,清一色俊俏郎君的潘郎谷。
大漠来的独行刀客,苗疆森林的蛊女,孤独林的剑客,双刀门的刀手。
血海楼阁的飞鹰驾,一只硕大的飞鹰驮着花轿冲天而过,玲珑宝榭的狮驼岭,一路吼着小跑的狮驼疾踏飞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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