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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十二花朝节,建台城满城簪花,曰【百花诞日开良辰,万芳簪头戴一春。】
这日又是他老公生日,苻晔听闻满城簪花,自己当然也要效仿。
今日他出宫去投金龙简,京城人人皆知,到时候肯定有万人瞻仰。
如今想要为苻煌祈祷的可不止他一个。
他带个头,给苻煌祝祷的人会更多,万民祷颂,胜过金简万千。
因此他今日戴了金丝冠,冠上戴了一枝迎春花。
祈愿苻煌人如花茂。
迎春也是金色,是他老公最爱。
因为去年花朝节,他给苻煌送的就是一枝迎春花。
金色的迎春花戴在金冠上并不显眼,但与冠浑然一体,反倒十分高雅尊贵。
他本来想叫苻煌跟他一块戴。又不俗艳,多美!
但苻煌不肯戴,说建台城不时兴男人戴花。
苻煌是有些封建大男人思想在身上的。
不时兴?
那他今年就把男人簪花带时兴起来!
巳时中,他和苻煌乘坐御辇同行,引来沿路百姓纷纷向天街上抛洒春花万千。
天街便也成了花路,芬芳四溢,鲜妍如虹。
苻煌从前徜徉于没有颜色的深宫,如今能得爱妻在侧,又得百姓投掷百花为他庆生,只感觉此生已经圆满,是他这二十七年来,第二难忘的生辰。
第一个,自然是去年,叫他辗转反侧数日,心头迎春。
韦斯墨挤在人群之中,激动地向天街狂撒鲜花,身后萧逸尘生无可恋地帮他抱着一大筐。
他觉得韦斯墨对桓王已经不是爱慕那么简单了。
是他的“吃癫粉”。
这是建台城里的梨园行话,描述一些如服迷药般失去理智的行为。
可不就是韦斯墨这样。
他马上就要赴外地上任,走之前就陪着他疯癫一把好了。
他们这批新上任的年轻官员不少,同他一起的还有谢良璧。
话说今日倒是没见他来。
说起来这谢良璧也是古怪。那日除夕宫宴,他看他依旧贼心不死,一直盯着王爷看。前几日王爷去医馆讲学,他们几个也专门去了一趟,倒不为别的,只是想离京之前见王爷一面,结果从头到尾都没见谢良璧来。
昨日去吏部签字,倒是见着他了,整个人都瘦的不成样子,不苟言笑,也不怎么说话。
不过他在双鸾城立下大功,如今离京赴任,也是跟状元郎出身的章珪一道去双鸾城这样的繁华旧都,可见很受重视。他家世又好,还有谢相这个爹,他们这帮人里头,估计将来就属他混的最好了。
话说回来,他觉得韦斯墨不如多读点书,考个功名,将来他们这些人,说不定会和陛下王爷一起,撑个清明盛世!
三份金简放置的位置相距很远,苻晔心很诚,都是亲自去的。因为仪式保密,他们也只带了亲身随从。先上了永昌山顶,又去了定河,最后去了京郊的通云观埋了最后一份金简。
如此竟然一天就过去了,晚上来不及回宫,他们就住在了福华寺里。
太后如今还在福华寺修行,他们既然来了,没有不见的道理。
苻晔说:“我去看看太后。”
苻煌大概是心情很好的缘故,说:“我与你同去。”
他们便趁着浮上来的夜色去见了太后。
早有内官前来通报过,因此孙宫正一直在院门口等着,隔着薄薄的暮色,看到王爷一身绯色春袍,在一群黑甲卫和宫廷内官的陪同下缓缓走来,而他身边竟然是好久未见的皇帝。
她没料到皇帝也会来,赶紧又去禀报了太后。太后尚在跪经,听说皇帝来了,忙起了身走出佛室,看到他们俩一同进来。
多日不见,太后再见到这两人,心情很复杂。
苻晔似乎更见美艳了,袍角生出百花,在那暮色里也如艳阳一般,依旧很乖,对她十分恭敬,还给她行了大礼。
大概这些时日吃斋念佛的缘故,心肠竟比从前还要软,她想无论如何,苻晔是很孝顺她的,这次来,依旧叫身边内官抱了早春的迎春花给她。
胖乎乎的双福穿着青袍,抱着金灿灿的迎春花,很漂亮。
太后将苻晔叫到佛室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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